迟来的警醒

"妈,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女儿悄声问我。

我拎着果篮站在他家门口,心跳得厉害。

命运总是捉弄人。五十六岁的年纪,我本以为余生会在教书育人中平静度过,没想到在去年冬天的社区舞会上遇见了李明忠。

那是九八年末的一个周末,社区举办了"迎新年联欢会"。活动室里贴着大红的"福"字和剪纸,老旧的录音机放着《难忘今宵》,几对老年人在中间的空地上跳着交谊舞。

我站在角落里,手里捧着一杯枸杞茶,看着那些舞动的身影。退休后的日子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节奏,每天除了看看电视,听听评书,偶尔去学校帮忙代课,生活索然无味。

"徐老师,可以请您跳一支舞吗?"一个温和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回头一看,是个没见过的陌生人,他穿着一件灰蓝色的中山装,整洁得体,鬓角已染上了霜色,笑容里带着谦和。

"我不太会跳。"我有些窘迫,下意识地整了整自己的毛衣领口。

"没关系,随着节奏走就行。"他伸出手,眼神诚恳得让人无法拒绝。

舞曲缓缓流淌,我和这位陌生人在音乐中慢慢移动。他的步伐稳健,带着我小心翼翼地转圈。

"我姓李,李明忠,是去年搬来这个小区的。以前在机械厂当工程师,退休了。"他自我介绍道。

"我姓徐,徐敏,是三中退休的语文老师。"我回应道,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了几分。

我56岁,领证前和女儿去了一趟二婚老伴家,第二天我就果断拉黑他

"知道,我听王大妈提起过您,说您教书很有一套,学生都很喜欢。"

舞毕,他邀我去小区门口的板凳上坐坐。十二月的北风呼呼地刮,我裹紧了大衣。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保温杯,倒了半杯热茶给我。

"自己泡的菊花茶,暖和暖和。"

那一刻,我忽然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丈夫去世已十三年,女儿小叶在外地一家外企工作,一年到头难得回来几次。每到夜深人静,听着窗外偶尔经过的自行车铃声,或是楼下大爷大妈的闲聊声,那种孤独仿佛一点一点浸入骨髓。

就这样,李明忠走进了我的生活。他时常带些自家腌的咸菜、做的点心来我家,陪我聊天、下棋,有时还帮我修理家里老旧的电器。

"这收音机年头不短了吧?七十年代的?"他蹲在地上,仔细拆开我那台老上海牌收音机。

"可不是,那是我和孩子她爸结婚时买的,花了三十八块钱呢,差不多是当时半个月的工资。"我递给他一把小螺丝刀。

"这老物件有感情,修修还能用。现在的年轻人,东西坏了就扔,一点不珍惜。"他认真地摆弄着收音机内部的零件。

半小时后,收音机重新发出清晰的声音,播音员正在播报天气预报。李明忠擦了擦手上的油污,满意地笑了。

这半年来,我们一起去了趟颐和园,在昆明湖边散步;一起去菜市场买菜,他总能挑出最新鲜的蔬菜;周末的时候,有时我们还会去看场老电影,《创业》、《渴望》、《牧马人》,那些承载着我们青春记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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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我开始期待每天早晨的那杯热豆浆——那是他每天早上五点钟磨的,然后装在保温瓶里送来;期待傍晚的那段散步时光,沿着小区的银杏树道慢慢走,看落叶在脚下沙沙作响;更期待他讲述的那些工厂里的故事,车间里的机器轰鸣,技术革新的激动人心...

昨天,他突然提出领证的事,说想给彼此一个名分。

"徐老师,咱们年纪都不小了,与其这样来来往往,不如...正式一点。"他有些腼腆地说,"我这人没啥大本事,就是能照顾人,保证以后让你舒舒服服的。"

我心里又惊又喜,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小叶知道后,坚持要先去他家看看。

"妈,我得给您把把关啊,这可是大事。"女儿一脸严肃,"再说了,也该给这个未来'继父'看看我这个'继女'的厉害。"

我被她逗笑了,心里的忐忑也少了几分。

今天下午,我和小叶按约定来到了李明忠家。这是一套标准的90年代单位分的两居室,楼道里还贴着褪色的春联,门口放着几盆绿植。

"徐老师来了。"李明忠打开门,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格子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容里带着些许紧张。

屋子收拾得很干净,家具都是上了年头的老式样子——黑漆木沙发配着绣花坐垫,八十年代流行的玻璃茶几上放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和几样点心,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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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气氛温馨而简朴,但我的目光却被墙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住了。那是一位穿着蓝色旗袍的女子,约莫五十岁的样子,温婉地笑着。照片镜框擦得一尘不染,下面还放着一小盆开得正好的君子兰。

"那是..."我下意识地指着照片。

"我前妻,去世五年了。"他声音低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她生前最喜欢君子兰,说它高雅不失坚韧,所以我一直养着。"

我点点头,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异样。人之常情,我能理解,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李明忠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从厨房端出刚蒸好的南瓜糕:"尝尝,这是按照松江老家的配方做的,加了桂花和红糖。"

糕点确实香甜软糯,我和小叶都赞不绝口。他又泡了壶龙井,边倒茶边介绍:"这茶是去年清明前的,朋友从杭州带回来的,存了一年味道更好。"

茶过三巡,他提议带我们参观一下房子。这本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可当他带我们穿过走廊时,我注意到每个房间都挂着她的照片——书房里有她读书的侧影,厨房里有她系着围裙做饭的样子。

主卧更让我惊讶,床头柜上赫然摆着一个镶着贝壳边框的相框,里面是她戴着眼镜看书的照片。旁边还放着一瓶似乎常年没开封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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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我迟疑地看着那些生活痕迹。

"都是她的东西。"李明忠语气平静,似乎这一切再正常不过,"这五年来,我没动过她的任何东西,连她最爱用的那把梳子都放在原处。有时候,我觉得她只是出门买菜去了,随时会回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目光滑向衣柜,半开的柜门里赫然挂着一排女装——连衣裙、旗袍、毛衣,一看就知道已经很久没有人穿过,却被精心保存着,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樟脑丸气味。

女儿拉了拉我的袖子,我读懂了她眼中的疑虑。

厨房里,李明忠忙着准备晚饭,说要留我们吃饭。小叶趁机拉我到阳台上,阳台上晾着几件男士衬衫,旁边是一个小小的花架,摆满了各种花盆。

"妈,你不觉得奇怪吗?都五年了,屋子里还是他前妻的东西。"小叶压低声音,"这已经不是怀念,而是...执念了。"

"人各有情,也许这是他的怀念方式。"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打起了退堂鼓。五年的时间,足够愈合很多伤口,可他似乎把自己封闭在了回忆里。

"不对劲,妈。"小叶皱眉,"你看他那么热情地邀请我们来,却连他前妻的名字都没提,照片这么多,却没有一张他们的合影。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一愣,确实如此。

趁李明忠接电话的功夫,女儿悄悄翻看了放在书桌上的一个账本。"妈,你看这个。"她指着一行工整的记录,"每月固定支出三千元,却没写用途。按他说的退休金不过六千,这么大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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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沉。他曾说自己生活简朴,每月除了日常开销,几乎没有其他大额支出。可这笔钱去了哪里?

正当我思索时,门铃响了。李明忠放下手中的活去开门,是隔壁的王大妈送来一袋刚炒好的瓜子。

"哟,李工,这么香,在做啥好吃的呢?"王大妈探着头往里张望,看见我们,愣了一下,"又带'对象'来了?"

"王大妈,这是徐老师和她女儿。"李明忠有些不自然地介绍道,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

王大妈笑眯眯地对我说:"徐老师好啊,久仰久仰。李工这人不错,就是太念旧了。前几个月还带了个退休会计来家里坐坐,叫什么..."她掰着手指头回忆,"哦,姓张,张老师,退休会计。后来听说去南方找儿子了。再前面好像是个卖保险的吧,姓陈的..."

我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女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的手腕。

"王大妈记性真好。"李明忠干笑两声,脸色微变,"那都是朋友,普通朋友。"

"是吗?我还以为..."王大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又看看李明忠,不再多说。

晚饭是一桌家常菜——红烧肉、清炒青菜、西红柿鸡蛋汤。李明忠的厨艺确实不错,菜肴可口,份量适中。可我已经食不知味,心思全在王大妈刚才的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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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红烧肉是我家乡的做法,先用冷水煮开,再放糖色..."李明忠热情地介绍着,似乎完全没察觉气氛的异样。

"李叔叔,您的前妻是怎么去世的呢?"小叶突然问道。

他的筷子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眼神闪烁:"是...肺癌。"

"很遗憾听到这个。您们结婚多久了?"

"二十三年。"他低头喝了口汤,"她是个好人,就是脾气有点倔。"

小叶点点头,又问:"您有孩子吗?"

"没有。"他叹了口气,"这是我们最大的遗憾。"

饭后,我借口头疼,提出告辞。李明忠坚持要送我们,我婉拒了。他把我拉到一边,塞给我一把钥匙。

"这是我家的备用钥匙,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民政局,好吗?"他紧紧握着我的手,眼神期待。

我勉强点了点头,攥着那把冰凉的钥匙。

离开小区时,夜色已深。路灯下,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回家的路上,我心如刀割。

"妈,你还好吗?"小叶担忧地看着我。

三个月前,我曾给他五万块钱,说是帮他投资养老基金。那是我这些年省吃俭用存下的一点积蓄,原本打算给小叶做婚房首付的。上周,我还给了他我的房门钥匙,因为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打算趁我不在家时布置一下。现在想来,这些"体贴"背后或许都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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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幸好发现得早。"我挤出一丝笑容,"妈老糊涂了,被人哄得找不着北。"

"什么老糊涂,是他太会装了。"小叶气愤地说,"那些照片,那个账本,还有王大妈说的话...妈,这人明显有问题。"

路过一家灯火通明的小卖部,我们买了包旺旺雪饼和两瓶冰峰汽水。这是我和小叶从前常吃的零食,每次她考试考好了,我都会奖励她。

回到家,我打开抽屉,翻出了房子钥匙的备份。幸好当初怕丢失,我多配了一把,否则现在真要闹笑话了。

小叶从书房找出一个旧相册,坐在我身边一页页翻看。里面有我八十年代在学校的合影,那时的我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确良衬衫,站在黑板前认真讲课;有九十年代初我作为优秀教师领奖的照片,红色横幅前,我站得笔直,眼神坚定,充满自信;还有小叶上学时的运动会,她得了三好学生,我在台下激动地鼓掌...

"看,这才是我认识的徐老师,独立又坚强。"小叶抚摸着照片上我的脸,"您教了一辈子书,教会我们做人要真诚,要有尊严。怎么轮到自己,反倒忘了呢?"

"是啊,岁月让人变得渴望依靠,却忘了保持警惕。"我苦笑道,"老师也有糊涂的时候。"

窗外,小区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初夏的风带着淡淡的槐花香。我忽然想起,今年的蒲公英开得格外好,白色的绒球漫天飞舞,像极了我飘忽不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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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给李明忠打了个电话,约他在小区门口见面。他欣然同意,说会带着户口本准时赴约。

八点整,我早早到了约定地点。初夏的阳光温暖而不炙热,照在脸上恰到好处。不远处的早点摊飘来阵阵葱香,三轮车上的小喇叭播放着《常回家看看》,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而平常。

他很快来了,穿着一件崭新的深蓝色中山装,手里还拿着一束康乃馨。

"徐老师,这是给您的。"他笑容满面地递上花束,"今天是个好日子。"

我没有接,只是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那把备用钥匙,放在他手心:"明忠,钥匙还给你。我们不合适,以后也不要联系了。"

他脸色变了几变,康乃馨垂了下来:"怎么突然...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徐老师,我是真心的..."

"真心?"我苦笑一声,"那三千块每月固定支出是什么?那几位来过你家的'对象'又是谁?你家里满是前妻的照片,衣柜里挂着她的衣服,你到底走出来了没有?"

他哑口无言,眼神闪烁。半晌,他低声道:"我只是太孤独了...您不也是一样吗?"

"孤独不是欺骗的理由,更不是利用别人感情的借口。"我直视他的眼睛,"我们这个年纪,经历过风风雨雨,不应该再为一时的温暖而丢掉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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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师,您误会了。我对您是真心的,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够了。"我打断他,"请把我家的钥匙还给我,还有...我的五万块钱,什么时候能还?"

他脸色一白,嘴唇嗫嚅着:"钱...钱我已经用来装修房子了,打算等我们结婚后..."

"一个月内还清,否则我会走法律程序。"我转身就走,不再看他一眼。

回到家,我看着桌上为明天婚礼准备的点心,决定送去社区老年活动中心。那里常常有些孤寡老人聚在一起下棋、聊天,这些点心正好派上用场。

"徐老师,您这是要请客啊?"七十多岁的赵大爷接过点心盒,笑眯眯地问。

"没什么,家里多了些,分享给大家。"我在他旁边的藤椅上坐下。

"听说您和李工要领证?什么时候办酒席啊?"

"没了,不合适,退了。"我轻描淡写地说。

赵大爷一愣,随即拍着我的肩膀说:"徐老师,好样的!咱们这把年纪,宁可独处,也不要将就。俗话说得好,宁缺毋滥嘛!"

其他几位老人也纷纷点头,一位杨阿姨感慨道:"现在这世道,骗子太多了。去年我姐姐就差点被骗,说是什么养老基金,交了钱人就跑了。"

我心中一暖,原来大家都有过类似的经历或担忧。人这一生,总要摔几个跟头才能学会走路。即使是五十多岁的人,依然在学习人生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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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回到了离家不远的三中。虽然已经退休几年,但学校有需要时,我还是会来代几节课。今天正好高三语文老师请假,我便来顶班。

站在熟悉的讲台上,看着下面专注的年轻面孔,我感到一种久违的踏实。

"同学们,今天我们继续学习《红楼梦》第五回..."我的声音依旧洪亮,粉笔在黑板上沙沙作响,划出一行行整齐的字迹。

"林黛玉进贾府时,为何说'好像远客近来'?这句话背后有什么含义?"

一个女生举手:"徐老师,我觉得这是林黛玉的自我保护。她明明是贾府的亲人,却把自己当成外人,保持距离,不轻易敞开心扉。"

"很好的理解。"我点点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确实需要一定的界限和距离感。太过亲近,容易失去判断;太过疏远,又难以真正理解对方。这其中的分寸,需要我们用心去体会。"

回家路上,我买了些蔬菜和一块五花肉。今晚小叶要回家住,我打算做她最爱吃的红烧肉。

经过报刊亭时,我买了份《晚报》和一本《读者》。这些年来,读书看报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虽然现在有了电视,但那些印在纸上的文字,总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晚上,我和小叶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她说准备今年国庆节请长假,带我去趟海南,看看大海。

"妈,您都没见过大海呢。听说三亚的沙滩白得像雪,海水蓝得像宝石。"她比划着,眼睛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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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花不少钱吧?"我有些犹豫。

"不多,我都攒够了。"她夹了块肉放进我碗里,"您这辈子为我操劳够多了,该享享福了。"

饭后,我报名了社区下月组织的黄山三日游。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姑娘,见我是一个人报名,特意提醒我带好常用药物。

"阿姨,黄山台阶多,记得穿舒适的鞋。"她热心地建议。

"放心,我身体好着呢,平时经常锻炼。"我笑着回应。

这是我退休后第一次独自出远门。以前总觉得一个人出去不安全,不方便,现在才明白,人生很多风景,错过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同栋楼的刘大妈。她是个热心肠,从知道我要再婚的消息后,没少张罗着介绍各种喜糖喜饼的店铺。

"徐老师,听说您退婚了?"她一脸惊讶。

"嗯,不合适。"我平静地回答。

"哎呀,可惜了。不过,您看着反倒精神多了。"她拍拍我的肩膀,"人啊,活得痛快最重要。"

回到家,我换上睡衣,坐在窗前翻看《读者》。夜色渐深,小区里的灯一盏盏亮起,像星星一样点缀着夜空。

望着窗外的月色,我忽然释然了。五十六岁的年纪,不必再为谁而活,只要活出自己的样子。晚来的爱情固然美好,但比起爱情,自尊和独立更让人安心。

次日清晨,我像往常一样去公园晨练,遇到了几位老同事。她们听说了这事,纷纷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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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敏,你这一手漂亮!"退休办公室主任老吴说道,"以后啊,一个人也挺好。我家老头子天天在家看电视,吵死了。"

大家笑作一团。我抬头望着东方的朝阳,心中豁然开朗。这人生啊,永远不知道下一站会遇见什么,但至少,我还握着方向盘,路还在自己脚下。

回家路上,我买了几株小菊花,打算种在阳台上。我喜欢菊花的坚韧和淡雅,不张扬,却在最冷的季节里依然绽放。

装饰新生活的第一天,我把卧室重新收拾了一遍,换上了崭新的床单和窗帘。那些带着回忆的老物件,我没有丢弃,而是整齐地收进了柜子深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未来的路还很长。

我决定重新开始写日记,记录下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第一篇,我写下了这样的话:"人生如书,岁月如歌。。"

小叶临走前,在我书桌上放了一张照片,是我们母女俩在颐和园的合影。照片背后,她写道:"给世界上最勇敢的妈妈。"

。生活或许平淡,但只要心中有光,每一天都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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