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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恭喜你,贺太太,你已有两个月身孕。”
白秋兰心里一惊,她的丈夫贺链死了三个月。
她猛然想起两个多月前的雨夜。
当天,贺濂的外室找上门,是一个年轻貌美穿着缎面牡丹旗袍的女子。
“实话跟你说,我叫锦绣。你丈夫养我三年了,如果不是你,我才应该是贺太太。”
“如今他不在了,你不能不管我们母子。我每月花销不大,给两百银元就行。”锦绣挺了挺隆起的小腹。
贺濂只是隆发银行的一名会计,每月钱仅有二十块,他竟然每月给锦绣那么多?
而且贺濂和锦绣还有孩子?
她才不做冤大头。
“第一,你开销多少和我无关。第二,请你证明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贺链的。”
锦绣浓艳的脸上闪过慌色:“你怎么说话呢?我和贺链好了三年,孩子怎么不是他的。”
“既然你想做贺太太,贺链欠下的五万你还了吧,他的弟弟妹妹念书的学费你也出吗?”
还有在乡下的摔了腿的婆母,你也一并照顾。”
“他可没跟我说过这些。”锦绣惊讶的同时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贺链居然留了这么一个大摊子给白秋兰。
“你现在看到的贺家大宅,估计也被贺链抵押了,你确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贺链的?”
锦绣语噎,听下去她捞不到一点好处,她离开时恨不得脚下踩了风。
白秋兰的父母受过贺家的恩惠,父母为了报恩,就将她许配给贺家大少爷贺链。她对贺链没有感情,成亲三年,贺链拢共在家的时间不到一个月,更别提两人独处。
贺链经常连续几天见不到身影,所以,听说贺链有外室有孩子,白秋兰并不惊讶。
从还算体面的贺太太到吃喝都成问题的日子,给她的打击不小。
她买酒正要回去,却被挟持到废弃的小院。
身形高挺的男人紧紧捂着她的嘴,微微带着的酒气,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对不起……我中了药!”
男人从身后搂住的她,白秋兰虽然看不到男人的脸,但是能感觉到他此刻的热到滚热。
旖旎的气氛布满狭小的房间,她听见身上旗袍和里衣被撕开的声音,男人高大的身躯再度覆上,气息在她耳边若有似无。
就在男人要得逞之际,白秋兰一口咬在男人的手掌虎口上,红唇间沁出血迹。
“阿兰,松开!”情急下,男人喊了她的小名。
是认识她的?
微微偏头,想要看清男人的脸。
眼前突然一黑,男人的外衣罩在她的头上。
天旋地转间,白秋兰被一双大手半举起来,彻底没了方向。
雷电过后,暴雨倾下。
中途,她晕过去两次。
等她第三次醒来,男人背对她而站,老式米白长衫包裹着他高大的身躯。
“我愿对你负责,过些日子我再找你。”男人抬手慢慢系扣,声音温柔低沉。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白秋兰捂着险些露出来的曲线。
男人没说话,抬脚走了。
留给她的除了一件新的旗袍,还有一块刻着“霍”字的玉牌。
如此境遇,白秋兰只当自己做了一个梦。
可此刻肚子里的孩子,提醒她那夜的事并不是梦。
更让她心颤的事,她甚至连孩子爹是谁都不知道。
“贺太太,你还好吗?”
大夫的声音让白秋兰思绪瞬间回笼。
“我丈夫刚死,还请你帮我保密。”白秋兰恳求道。
保密是需要价钱的。
白秋兰把自己仅剩的镯子给了大夫。
大夫听说了贺濂出海身亡的事,眼里充满同情:“诊金我就不收你的,你把镯子换了钱给孩子买点营养品吧。”
“多谢你,大夫。”
白秋兰送大夫出门。
贺母在院子里晒草药,看见她请了大夫,眼底都是关切,“阿兰,你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请了大夫?”
白秋兰当然不能告诉婆婆她怀孕了,孩子还是别人的。
“没事的,娘,我就是有点咳嗽。”白秋兰佯装地咳了几声。
贺链出事后,家产都抵债了,就剩了一个空壳的贺家大宅。住的只有她和婆婆。
婆婆待她不错,她也不能在这个情况离开她。
贺母见得她穿着单薄的长裙,又说:“等这次的草药卖了,给你买匹好料子,你在外头做衣服,也需要穿得体面。”
“谢谢娘,我还有事,先出门了。”
出了贺家大宅,白秋兰直奔某处。
第2章
“秦会长,我丈夫是您手底下的会计,他是出海出的事,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想找您借一点?”白秋兰放轻声音,姿态拉的很低。
借钱对她来说,是第一次。
但她不觉得羞耻,自己怎么活都无所谓。现在还有孩子。
隆发银行的大老板姓秦,也是青州商会的会长。
年纪轻轻,在青州商界首屈一指。
秦会长见她来,倒不意外,让下人请她到书房见面。
秦会长约摸三十出头,身着浅金色短衫,斜面绣着几只棕色蝴蝶,里衬是蓝色长衫。坐在上首,双腿交替。
“你要多少?”
“五千。”白秋兰道。
秦会长犹豫了一下,随后说:“我最多借你五百,期限就不跟你算了,等你有了钱再还我。”
白秋兰本来就是打算借三五百的。所以,她故意往高了说。
秦会长肯借她钱,估计也是看贺濂的份上。
“多谢秦会长,还是立个借据吧,以一年为期,利息3厘。”
秦会长写下借据,一式两份,让白秋兰签了字。
见她写字娟秀漂亮,秦会长微微吃惊:“你读过书吗?”
白秋兰点头,“我在青州念的女中。”
她没有嫁人前,白家还算富裕。
民国时期,能让女子读书的已经是不错的家庭。
她本来也有机会去读大学的,可是到了年纪,家里人给她安排婚事。
听到她的回答,秦会长眼底泛起喜悦:“你可以来我隆发银行做事,这样你也可以很快还钱。”
“多谢您的好意,银行的工作我不能胜任。”白秋兰婉拒。
隆发银行是不少人艳羡的工作。
对她来说,眼下有适合她的出路。
“不打扰了,秦会长。”白秋兰收起借据和银元。
书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下人闯了进来,“不好了,老爷。霍少帅带人把咱们给围了!”
霍少帅霍司南年仅二十二岁,白秋兰听过他的一些传说,是霍督军的私生子一直养在外头,前两年才找回来的。
自霍司南回青州后,短短两年,建立伟绩坐上少帅的位子。霍司南前头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卧病在床,一个去了寺庙出家。
都传他的哥哥们遭遇和他有关。
霍司南从来没有公开回应这些,但青州百姓对霍司南无不敬畏,毕竟是一个连自己亲哥都能下手的人!
“安排白小姐从后门走。”秦会长不想牵连到白秋兰。
“谁要走啊!”男人抬脚进了秦会长的书房,墨绿色的大衣,身形挺括,大麾随着他的脚步而晃动。铜黄肤色,步伐轻快,压迫感扑面而来。男人进屋后驻足视线随意扫过屋内的人,身后的手下站成一字排,压迫感扑面而来。
“霍少帅,大驾光临,不知有什么需要秦某效劳的地方?”秦会长脸上堆着笑,他迈步两步将白秋兰挡在身后。
他和霍少帅的恩怨,自然不能牵连到白秋兰。
“还是商船的一事,听说秦会长对我父亲开出的价钱不满意,本少帅只好亲自来了!”霍司南搬出少帅身份,
压迫感不减反增。
“少帅,此事容我们回头再细细商议……”
秦会长没有马上拒绝,眼神尽量掩盖住担忧。
霍司南摘下黑色手套,手下搬来椅子到他身后,霍司南悠然落座,翘着二郎腿。俨然一副不把自己当客人。
“呦?秦会长这是金屋藏娇了?”霍司南目光一转,还是发现了那道靓丽身影。
白秋兰干脆不藏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的误会,白秋兰道明来意,“霍少帅,我叫白秋兰,今天是来找秦会长借钱的。”
霍司南似有似无的点头,眼前的人一身青绿色的旗袍,身姿曼妙,长发如瀑,脸上的皮肤嫩的要掐出水似的,声音温柔好听,让霍司南不禁想起那晚的温存。
那晚实在是……
虽然是数月前的事,霍少帅却印象深刻,牢牢记得每一个细节。
想到这,霍少帅用脱下的手套剐蹭被咬过的虎口处,伤口不深却很痒。
似乎感受到霍少帅不善的目光,白秋兰说:“霍少帅,不打扰你和秦会长谈事,我就先走了。”
收起借据,白秋兰对秦会长再次感谢,秦会长叮嘱她几句,话里话外不用她着急还钱,随后喊来仆人送她回去。
白秋兰转身迈出步子,视线再次撞上霍司南,霍司南朝她点了下头,白秋兰心口一紧,随即转移目光,却听见身后男人的声音。
“巧了,我也是来找秦会长借东西的。”
白秋兰指尖紧紧攥着手帕,面不改色,“霍少帅,回见。”
等出了秦府,白秋兰出了一身冷汗,刚刚霍司南看她的眼神,差点以为要走不掉了。不知道霍司南和秦会长后面如何,白秋兰没法打听也不想去打听。
三天后,白秋兰用借来的银元租了一家铺子,名唤“白氏旗袍店。”她将牌匾挂好后,又在门口放了一张牌子,写着:上门定制,手工旗袍。
白秋兰成亲前就是一名裁缝,洋话叫服装设计师,因为贺廉反对她做旗袍说这些低贱行业,这几年白秋兰就暂时搁下,直到贺廉死后,家里入不敷出,白秋兰才重新开始做旗袍。
开门第一天白秋兰都做好了无人关顾的准备,一个梳着辫子年轻丫头走了进来。
“请问是白小姐吗?”
年轻丫头的装扮一看就是大户人家里做工的
“我是。”白秋兰道。
“我家小姐,想请你上门定做几身衣服。”年轻丫头报了一个地址,“这是给你的定金。”
对方给的定金不少,白秋兰没有犹豫,“等我锁上门,就跟你去。”
店门口停了一辆黑色汽车,年轻丫头说是特意来接她的,白秋兰想着她一个上门做旗袍都派司机来接,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出手大方。
汽车开了大概二十分钟,开进了一处极为豪华的院子。
白色西式洋房,院子打扫的下人就四五个。白秋兰压着惊讶的情绪,跟着年轻丫头的步子。
“四小姐,白小姐到了。”
话落,一身洋装的俏丽千金从梳妆台起利落起身,笑容展开,“你就是白氏旗袍店的老板?你这么年轻,手艺一定很好吧?”
“可我今天才第一天开业”白秋兰心里警觉,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对街面的旗袍店多有了解,白老板这一开张,我就赶紧请你来了。”
霍秀秀笑着解释道。
她身后的丫头道,“我家小姐姓霍,是霍督军的千金,白老板不必顾虑。”
原来是霍家千金。
“霍小姐好,你对旗袍有什么要求吗?”白秋兰拿出纸笔准备记下,又细细打量着她的长相提议,“霍小姐你长相清丽,或许淡色的旗袍更衬托出你的容颜。”
霍秀秀满意的笑了笑,“那我生日当天的旗袍就交给你了。”
白秋兰拿出软尺给霍秀秀量了身形,她此时专心记录,没有留意道一道身影离她们渐渐近了。
而她面前的霍秀秀笑容更甚,甜甜的喊了一句,“三哥!”
男人停下脚步,“小妹。”
这熟悉的声音!!一双黑色靴子映入她的眼帘,熟悉的感觉再次刺挠她的心口,白秋兰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心里却慌到不行,她不该来的!她不该来的!
“三哥,这是我请的旗袍设计师,白老板。”霍秀秀热情介绍。
白秋兰低头不敢看霍司南,只是问着霍秀秀还有哪里定制要求。
男人看到她的无视,眼底晦暗不明,大声喊了她的名字,“白秋兰!”
白秋兰吓了一个哆嗦,手里的软尺掉在了地上。
第3章
“白老板,你没事吧?”霍秀秀这才注意到白秋兰的异样。
白秋兰摇了摇头,“霍小姐,我店里刚开张,不便久留。”
霍司南上前一步,伸手拦她,“白老板,替我也订一身衣服吧?”
“少帅,我只做旗袍。”白秋兰低头,声音可见的慌张。
霍司南不容她拒绝,主动展开双臂示意她量尺寸,白秋兰知道自己今天不答应是走不了的。
弯腰捡起软尺。她穿着素色缎面旗袍,开叉不高,蹲下的动作无意间露出腿袜,肤白清晰可见,从身后看去,勾勒曼妙曲线。
她还不知道,身后的男人眸色变化,慢慢走了过去。
她只看到霍司南在等她量尺寸。
白皙的手腕带着软尺,从他腰身后穿过来,男人宽肩窄腰身形高大。白秋兰在他面前,显得瘦小。没有定制男士衣服的经验,在他的腰间反复徘徊。
霍司南身体不直接向前凑了凑,声音暧昧,“白老板,喜欢我的腰?”
“不是,您误会了!”白秋兰只想测量,不想其它。
霍司南目光仔仔细细扫过白秋兰的柔软,软骨天成,细腰丰臀,比那些画报上的女人还要好看些。
脸部没有任何的妆面,少见的天然美人。
霍司南心里早已泛起涟漪,一把拉过她,白秋兰扎扎实实扑进他的怀里。男人的气息很快将她围绕。
猝不及防的接触,让白秋兰吓了一个脸红。
霍司南太无耻了!
白秋兰按住心跳,别脸推开了霍司南。
“我是正经开旗袍店的,不是你想的那种人!”白秋兰声声控诉,“少帅,请你自重!”
“白老板,只要你愿意,可以以后只来我家做衣服,每做一件衣服我就给你市场价一百倍!”霍司南笑嘻嘻,全然没有被推开的怒气。
霍司南开出的价钱不低,他原本以为白秋兰会答应的。
霍司南胜券在握,可白秋兰迟迟没有开口。
霍司南继续说:“你家的房子都被抵押了,只要你点个头,我帮你把赎回来,再买个更大的宅子给你住。”
连她家里欠了债都知道,霍司南是有备而来。不,应该是精心谋划请她来。
借钱她可以卑微求人,她能借就能还,但这种交易她不能答应。这么高的价格肯定不止旗袍的。
白秋兰十分警惕看着他。
霍司南又道,“或者你来开条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钱。”
白秋兰缓缓抬眸,霍司南这是在羞辱!
“霍少帅,若是嫌自己钱多,可以帮忙青州那些吃不起饭的百姓!”白秋兰怒极。
霍司南不急着她给答复,白秋兰性子太爆了,他可以慢慢磨。
副官汇报公事叫走了霍司南。霍司南出门前又问她一遍,让她考虑清楚。
考虑个鬼!
白秋兰在原地站着等心情平复。
“抱歉,白老板。我三哥说话没边没际的!”霍小姐的道歉姗姗来迟。
白秋兰意识到这场闹剧,霍秀秀也在。
她没有在霍司南抱她那会出来说话,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霍小姐,等成衣做好了,您直接让人来取。”
言下之意,她不会再上门。
霍秀秀让丫鬟给了定金。
白秋兰收好定金快步下楼,还没走到院子就被一个嬷嬷给拦了下来,“白小姐,少帅有吩咐,在他回来之前您暂时不能离开。”
所以?真的今天“请”她来是霍司南。
他爱情画本子看多了吧?学别人玩“囚禁?”
“若我非要走呢?”白秋兰问。
嬷嬷没有说话,只是让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守卫,个个带枪。
这世道有枪就是王!
胃里突然传来恶心,白秋兰忍着说,“可以给我一个房间歇脚吗?”
嬷嬷以为她识趣,带她去了三楼,霍司南的房间。
“白小姐,少帅说了,您有什么要求只管吩咐我。”嬷嬷恭敬道。
嬷嬷在活公馆这么久了,从未见过少帅带过哪个女人回来了。
不过这位白小姐实在漂亮。
难怪少帅如此留她。
“我想吃点心。”白秋兰随口找了借口。
等支开嬷嬷,白秋兰冲进房里的洗漱间,吐得稀里哗啦。
白秋兰简单洗了脸,又将洗漱间收拾干净。
霍司南为什么会找上她?
算上今天,她才见过霍司南两次啊!
会不会是两个多月前的晚上?
白秋兰很快否认自己的想法,那男人留了她一个“玉牌”就非得是姓霍?再说了青州姓霍的,又不止他一个。
何况,与她痴缠的男人是那么温柔。
霍司南是督军之子,权利方面更没得说。
她一个寡妇,还怀着孕,真不知道霍司南看上她什么了?
她成亲这几年,白秋兰过得并不顺畅。贺链不是嫌她不懂情趣,就是冷落她,经常见不到人影。
贺链总说:“如果不是我们贺家和白家早定下了婚约,我才不会娶你!”
“你嫁给了我,就应该学着怎么顺从丈夫!我是你的天!”
为了维持表面和气,白秋兰选择退让。
结果贺链身亡了,留下了只有一堆的债务和找上门的女人。
白秋兰再也不相信男人。
青州的有钱小姐和富太太很多,她的旗袍生意才刚刚开始。
靠男人?哪天饿死都不知道!
白秋兰一直呆到晚上,下人来送过两次饭。她应付了几口丝毫没有睡意,她只知道再不回去,婆婆该担心了。
不久,霍司南回来了。
递给她一个盒子,里面是昂贵的真丝睡衣,白秋兰在画报上见过,价值几十块银元。
“穿上。”霍司南言简意赅。
白秋兰拿着衣服去了洗漱间。
这!这!这么少的面料怎么穿呀!
半个背都露在外面,前面两条叶子状的弧形托住傲人的曲线,面料清透轻盈。比肚兜还露,白秋兰满脸抗拒。
“如果你不会穿,我就进去帮你穿。”外头,霍司南的声音传来。
见她迟迟不出来,霍司南走过来抬手要开门,门却从里面打开。
白秋兰穿上了。
雪白的睡衣,衬她的肤色更加白皙。白花花的胳膊露在外面,睡衣的裙角刚好到她的膝盖处,将她的身姿展现得恰到好处,十分诱人。
好美!霍司南几乎看呆了!
第4章
她哪里穿过这么露的衣服,拘谨地扣住双手。
霍司南难按心里的躁动,某处不知觉有了变化。抬手解开外衣。外衣散落在地,霍司南一把将她半抱起来。
等白秋兰反应过来,她的双脚已经离地。人已经在他怀里。
男人大手托住她的腿,滚滚温度袭来,白秋兰的腿边剐蹭到一处冰冷。
“什么东西?”白秋兰脸色变白。
“我的枪。”霍司南一语双关。
白秋兰不是未经人事的,她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太快了!”白秋兰漂亮的双眸湿润,眼泪摇摇欲坠。
“哪里快了?”霍司南不解,他都没开始呢!
“我们这样太快了!”白秋兰整个身体在颤抖,连声音也在发抖。
两个多月前被陌生男人夺了身子,现在又来了一个霍少帅。
她还能逃掉吗?
“怎么哭了?”霍司南语气低沉,看见她眼泪滚了滚又害怕的样子,他调侃道:“我又没说要做什么!”
说罢,霍司南真的将她放了下来。
白秋兰脸色慢慢恢复如常,并没有脱离危险的松懈。
“你为什么找我?”白秋兰几近带着哭腔。
那晚的事,她倒是忘得一干二净。
霍司南不知道这两个多月是怎么熬过来的,一到夜晚就会想起来她,想到那晚她的柔软,每次想得他心口酥酥麻麻。
他一直惦记着接她。
结果她都忘了。
霍司南眼底扫过一片阴沉,随即又满不在乎地笑笑,“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去洗澡,乖乖在这等我。”霍司南说完,附身在白秋兰的额前落下一吻。
白秋兰厌恶地撇开视线。
等着被吃干抹净吗?
不可能!
霍司南进了洗浴间,墨眸扫过地面,有不久前打扫过的痕迹。他打开水龙头,温水淋过霍司南的身体。就听见了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霍司南暗道不好,匆匆忙忙裹了件浴袍走出来。
果然,人不见了!
窗边还有一地的碎玻璃,这个女人居然跳窗逃了!
守卫们也听见不寻常的响声,担心自家少帅有危险,持枪冲了进来。
“少帅?”
“我没事。”
副官扫了一眼霍司南的打扮,又看了看地上,隐约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少帅,人应该没走远,要追吗?”
霍司南冷笑出了声,“不急。”
七年他都等了,他有耐心。
贺宅。
贺母推着轮椅在门口等白秋兰,自从大儿子贺链死后,一直是大儿媳妇白秋兰在照顾她。
糊涂儿子不仅找不三不四的女人,还留下一堆烂摊子给白秋兰。
她挺怕白秋兰丢下她走了。
等到半夜,终于传来脚步声。
白秋兰气喘吁吁,像是一路跑回家。
“阿兰。”贺母眼里有光,但很快视线扫到她身上的单薄,“出什么事了?”
“有一位千金小姐找我上门定制旗袍,我衣服不小心打湿了,小姐临时借了我一件。”回来之前,白秋兰想好了借口。
有钱人家的小姐怎么会借这么奇怪的衣服?
“阿兰,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外面有人了?”贺母眼眸升起一丝怀疑。
白秋兰心口提了一下,今天被设计请走,霍司南给她说的那些话,她实在难以开口。
“请我的是督军千金,霍四小姐。”白秋兰如实说。
“是娘多想了,你别往心里去。娘在厨房给你留了甜汤,你喝一点再休息。”
“谢谢娘。”白秋兰应声道。
贺母也年轻过,不是老传统,她试探开口,“阿兰,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可以带回来娘替你把关,现在民国了,若你喜欢的人品行好,改嫁这事娘不会反对。”
“娘,你说什么呢!”白秋兰还没想过再嫁人。
眼下,填饱肚子再说。
白秋兰推贺母回屋,瞧了瞧贺母的腿,“娘,我看您的腿还没好转,您有没有好好用药呀?”
自从贺母的腿摔伤了之后,只能坐轮椅,每天都要敷药膏。
哼,她要是腿好了,白秋兰不照顾她了怎么办?
贺母面上却说:“娘也希望身体早点康复,能去旗袍店帮帮你,一个人守店太辛苦了。”
白秋兰信了贺母的关心,她说:“等霍四小姐今天给了我定金,等过几天衣服做好了,霍四小姐再给我钱,我就请两个伙计。”
“也好。”贺母放心道。
贺宅是洋房,贺母住在一楼,白秋兰的房间则在二楼。
白秋兰端着汤回了房间,在浴缸放了热水,今天的事情太多,模模糊糊中她在浴缸边上睡着了。
有人探着她的裙边。
白秋兰瞬间睁眼,对上男人低沉的眸色。灯没开,她看不清他的脸。
她刚要张嘴,下巴就被大手给捏住。另一只大手在她的颈肩肆意游走。
“别喊!你也不想被你婆婆听见吧。”男人在她耳边低语。
“你……你快滚出去!”白秋兰慌到结巴。
眼前的男人却挑起嘴角,轻轻搂住她,“阿兰,你这么快就忘了我?”
这个声音很熟,白秋兰不禁想到那晚。
“是你??”白秋兰不太确定地看向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想看清男人的脸,越是看不清。
只看到他的高挺身姿。
男人的大手又近了一步,月白的面料散落在他的手肘上。
白秋兰吓得脸白,喊出声来,“不可以!”
倏然睁开眼,白秋兰醒来,她还在浴缸边。
原来是梦!她松了一口气。
好奇怪的梦!
离霍四小姐的生日近了,白秋兰忙着画稿,白天她守在店里暂时没有对外营业。
但却有人找上来,是三位穿着比较华丽的中年女人。
白秋兰笑着说,“三位,是来买旗袍吗?有没有喜欢的样式?”
其中一位烫着卷发的女人说:“长得跟狐狸精似的,只怕表面开旗袍,暗地里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身边穿着黄色衣服的女人做了一个掩鼻的动作,“我说进了店以后怎么闻见一股骚味?敢情是因为你?”
“我不认识你们!”白秋兰忍着怒火,开门做生意嘛,总会遇见说话难听的。
“白秋兰,我们现在命令你马上关门,并且从此滚出这条街!”卷发女人指着白秋兰大声喝道,随即示意另外两个同伴将店里的货架给推掉了!
布匹逐一散在地面。
白秋兰几乎心碎,她刚买的是新料子啊!
第5章
青州警局。
白秋兰缩在审讯室的角落里,漂亮的脸蛋有破皮,头发也是乱的,妆也花了。手臂两处各有不同程度的抓痕。
好在都是皮外伤,伤得不重。和她一起进来的三个女人就不同了,脸上没有明显伤口,但是她们不是捂着肚子喊疼就是疼到胳膊疼腿疼的。
父亲年轻时干过镖师,会拳脚功夫。白秋兰也学了一些,知道怎么打人伤得重,面上又看不出来。
警探隔着铁栅栏问她,“你说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下手这么重?”
白秋兰原本的盘发被散开了,警探还以为她未婚。
“警探大人,快把她抓起来坐牢!”卷发女人趁机说道。
警探听白秋兰说完了事情经过,知道她打架是为了自保。
“你们三个年纪大的欺负她一个小姑娘还有理了!”警探吼了一句。
“你就是看她年轻漂亮,故意偏袒她!”黄衣女人不甘心道。
“闭嘴!”警棍在栅栏上敲了敲,三个女人立即吓得噤声。
警探甩了一张不知道写了什么的纸给她,“你打了三个人,一个人算你一百块,没有异议就签字赔钱。”
白秋兰红着眼睛说,“是她们打人在先,我的料子也被她们摔坏了!”
警探一副“她打人就有罪”的态度,和她打架的卷发女人立即笑弯腰,“哎呦,三百块呀!白老板要大出血了!”
黄衣女人也嘲讽道:“白老板,你早点关店不就好了!何必进了这里又赔钱!”
果然是衙门大门朝南开,有钱没理你莫进来。
“我要见贺峰。”白秋兰紧紧攥着铁栅栏,指尖泛白。
“你认识我们探长?”警探满脸诧异,随后“切”一声,表示不信。
两人说话间,贺峰已经到了审讯室。
身后还跟了几个年轻的警探和医生。
问话的警探快速走了过来,正打算开口,贺峰在他脑袋敲打两下,“你们都是榆木脑袋吗?连我嫂子都不认识!”
“探长!小的眼拙,我该死!”警探打了自己两巴掌。
转头,贺峰让手下立即打开铁栅栏。
“嫂子见谅,我来晚了。”贺峰的目光轻轻落在她的身上,眸光闪过一丝心疼,“我给你请了女医生。”
贺峰话刚落,女医生上前了两步。
贺峰来得及时,又妥善安排。白秋兰感激地笑了笑,“多谢你!”
“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贺峰的脸上也有笑意。
白秋兰跟着女医生去了其他房间,简单的检查后,女医生给白秋兰包扎了伤口。
听见贺峰训人的话从隔壁传来。白秋兰心想,今天如果没有贺峰,她可能又有危险了。
贺峰今年二十二岁,是贺链的弟弟。青州警局的探长,浓眉大眼,顶着一张清澈方正的脸。年纪轻轻在青州名声却很响亮。他破案抓贼样样厉害。
自从贺链死后,贺家的亲戚都巴不得离她远远的,只有贺峰时不时来家里接济她和贺母。
见白秋兰出来,贺峰停止训话。之前的警探赶紧赔罪认错。白秋兰看在贺峰的面上表示不再计较,转头问贺峰,“她们怎么办?”
三个女人没想到白秋兰还有这关系!
在贺峰到了之后就不敢说话。
贺峰的目光狠厉扫了过去,卷发女人变了脸,陪笑道,“白老板,我们哪里知道您是贺探长的嫂子啊!您大人有大量让贺探长放我们出去吧?!”
呵,打她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贺峰见白秋兰没说话,知道她受了委屈,叮嘱手下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贺峰送白秋兰出大门,身后传来几道响亮的求饶声。
贺峰在警探那里听说了白秋兰开旗袍店的事。
“嫂子,你开店怎么不和我说一声?钱够不够,不够你就跟我说。”贺峰一个男人在外面闯荡都不易,何况嫂子。
白秋兰说:“你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上上下下打点都要用钱。嫂子不用你的钱,我刚跟秦会长借了点。”
“好,我听嫂子的!”贺峰感动,这些年除了母亲,只有嫂子还惦记他。
贺峰想起他搬离贺宅的那天。
贺峰才知贺链死前居然在外面欠了一大笔钱,家里能抵钱都抵钱了,仆人也被解散。
贺峰和母亲还有白秋兰住在贺宅。
早上。贺峰要去警局赶着出门,见楼下洗漱间的大门关着以为没人,就直接推开了。
年轻的身影背对他,刚褪去外衣,露出白皙的肩膀。
贺峰愣了两秒,脸蛋通红。竟然忘了要退出去。
镜子里,白秋兰看到了门外的身影,她立即用外衣挡住,脸色莫名慌张。
贺峰迅速退了出去,关上门,“对不起,嫂子。我不知道里面有人。”
“门锁好像坏了。”白秋兰的声音还透着几分紧张。
“我先去做早饭,晚点就修。”贺峰慌慌张张去了厨房。
贺峰给贺母提出要搬出去住,贺母反对,“现在家里什么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
贺峰挠了挠头,没好细说,“我住着不方便。”
“你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有什么不方便的?”贺母不以为然。
见贺峰不说话,贺母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你不会还没有……”
“不是!不是”贺峰否认道,“我就是想离警局住得近一点。”
从回忆里抽离,贺峰的眼角带着些许的红润,他压着情绪说,“嫂子,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你打我警局的电话。”
贺峰提笔写了一个电话给白秋兰。
白秋兰想着今天多亏了贺峰,就收下了。
两人朝着贺宅的方向走,贺峰倏然走近挽住白秋兰的手臂,白秋兰意识到不对,“怎么了?”
“有人在跟踪我们。”贺峰的眼神越发的警惕。
从他们出警局,贺峰就发现了。
是一辆昂贵的黑色汽车,贺峰装作不经意往后看了两眼,车里只有两个人。
多年的警探直觉告诉他,不是好人!
贺峰给了白秋兰一把钥匙,“前面不远的小楼就是我租的房子,嫂子你先去。我留下来对付他们。”
第6章
白秋兰知道贺峰有枪也有身手,不带犹豫应声,“好。”
按照贺峰给的位置,白秋兰加快了步子。
贺峰则是留在那里,等跟踪他们的人下车。
很快,黑色汽车停了下来,黑色的军靴迈了出来,随即下来是一个身形高挺的男人,面容俊朗,二十多岁,身着墨绿色的大麾。
贺峰认得他,霍司南!
青州督军的儿子,霍少帅。
因为公事,贺峰去过督军府数次,对霍司南的颇有印象。
难道是冲他来的?
贺峰没多想,赶紧走过去,笑不露齿,“少帅,怎么在这碰见您?”
霍司南没理他,眸光扫了一圈,发现原本和他一起的那道身影不见了,他怒问,“人呢?”
显然霍司南问的是白秋兰。
贺峰当然否认,“不知道少帅要找谁?”
“刚刚和你一起的人?”
“就我一个人。”
“贺峰,你当本少帅是瞎的吗?”霍司南脸色铁青,“我最后问一遍,白秋兰去哪了?”
贺峰坚持否认,“不知道!”
霍司南突然笑了一下,然后看向贺峰的眼神充满敌意。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霍司南对他敌意很大的样子?
“我找白秋兰!”霍司南不跟贺峰绕圈子,语气逐渐冷了起来,“有正事。”
接白秋兰到公馆之前,霍司南早把白秋兰的家里情况查个底朝天。
丈夫贺链在秦会长手下任职,出海的时候溺亡。贺链的妹妹在岳城读书,家里只剩贺链的母亲和弟弟贺峰。
贺峰和白秋兰同岁,只比她小六个月。
在白秋兰成亲前,白秋兰和贺峰是有过婚约。如果不是贺峰去了警校,几年没有音讯。家人里误以为他出事,那么白秋兰嫁的可能是……
霍司南不敢继续想下去。
他明明就看见白秋兰和贺峰在一块,贺峰满口谎言,这种人居然是白秋兰小叔子,他实在不放心!
“我嫂子?”贺峰一副恍然的表情,“她可能在家,您找她有什么事吗?”
言外之意,他可以代为转达。
“我妹妹的生日快到了,白老板答应的旗袍做好了吗?”霍司南目光一转,搬出正当的借口。
“就这事?”贺峰讶然,看霍司南的咄咄逼人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霍司南看上他嫂子了!
回家后,贺峰把遇见霍司的事跟白秋兰说了。
白秋兰倒不意外霍司南会找她,没想到霍司南脾气还挺好的,没有为难贺峰。
在警局呆了几个小时,白秋兰没吃没喝。加上怀孕的缘故,白秋兰眩晕了,贺峰连忙扶住她。
“嫂子,你没事吧?”
白秋兰站直身体,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太饿了!”
“你差点就饿晕了,”贺峰相信白秋兰的说辞,放下了扶她的手,“嫂子,你坐下休息会,我去厨房做饭。”
贺峰一个人住,家里只有蔬菜和面。贺峰炒了两个菜,给白秋兰煮了雪菜面。
白秋兰胃口大好,一连吃了两碗。
饭后,贺峰要回警局值班,他将铁床上的棉被收起来,换了一套干净的,他说:“嫂子,你今晚先住这里,我回警局,你等天亮再走吧。”
白秋兰一个人走夜路也不安全,便同意了留下。贺峰给了她备有钥匙,叮嘱她晚上不要随意开门。
贺峰离开后不久,敲门声响起,白秋兰以为贺峰落下东西她开了门,结果面前站了一个面生的小警探。
小警探满脸担忧,“您是不是贺探长的嫂子?”
白秋兰犹豫了下,还没应声。小警探接着又说,“贺探长出了车祸,流了好多血,现在在医院里。
“怎么会出车祸?贺峰伤得重吗?”白秋兰的脸上明显也有慌色。
她十一二岁就认识贺峰,可以说看着贺峰长大的,她几乎把贺峰当弟弟的。
“探长嫂子,您先跟我上车去医院,路上我跟你详细说。”小警探急色道。
小警探穿的衣服和白秋兰今天在警局看到警探是一样,白秋兰没有多想,白秋兰锁了门,就跟着上了车。
车上除了小警探,还有一个司机,白秋兰落座在后排,小警探则是坐在副驾驶。
上车后,小警探的目光紧盯着白秋兰。
汽车行驶了一会,白秋兰瞧着窗外景色陌生,她反应过来,这条路不是去医院的。
她立即收回目光,问着小警探,“抱歉啊,小兄弟我想起来没带钱包,我想先回去取一下,你能不能让司机开回去?”
小警探没有让车掉头的意思,淡淡笑,“探长嫂子,探长还在医院等着我们呢。”
果然,有鬼。
白秋兰偷偷扒着车门,面上风轻云淡地问,“小兄弟,贺峰为什么出了车祸呀?”
小警探看似心痛地说:“哎,探长开车去抓贼,谁知道就出了车祸。”
贺峰明明跟她说过,今晚去警局值班的。
“那你让司机开快些吧。”白秋兰做出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小警探没说话,视线朝前看去。
白秋兰一个人,他们是两个人。而且对方可能还有抢。
打是打不过。白秋兰唯一的出路就是跳车。
她转动车门的把手,正准备跳车,可前面的小警探突然回头,“探长嫂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们到底是谁?”白秋兰神色警惕,同时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要你命的人!”小警探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她的脑袋。
咔滋。
是抢阀打开的声音。小警探轻轻按了下去,千钧一发之时,白秋兰一用力车门打开了。
她跃身跳了出去。
霍公馆。
霍司南被噩梦惊醒后就睡不着。
他梦见夜色下有一抬的红色轿子,白秋兰穿着鲜红的嫁衣坐在里面,外头的人吹吹打打,她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轿子从他身边走过,霍司南喊她“阿兰。”
轿子里的人丝毫没有反应,霍司南在后面拼命的喊,可轿子就是不停下。走向浓浓的黑雾。
直到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霍司南从噩梦里回过神来。
副官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少帅,盯梢的守卫说,白小姐上了一辆车。”
自从白秋兰跳窗后,霍司南就让手下暗中盯着白秋兰。
“什么车?”霍司南揉了揉脑袋,被噩梦搅得他的头还有些晕。
“是警探开的车,警探不知道跟白小姐说了什么,白小姐就立即上车了。”
霍司南想起梦里白秋兰被接走的一幕,他瞬间清醒。
“备车!”霍司南拿起大麾就走。
因为汽车还在开,白秋兰摔在地面,滚了好几个圈,旗袍沾了灰,脸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和乌青。
随后,她听见汽车急急停下以及急促的脚步。
白秋兰心提到嗓子眼,她还这么年轻呢。
不会就这样被人杀了吧!
她不想死啊!
白秋兰不甘心,身体摔得太疼没法起来,她绝望地闭上眼。
“彭彭!”
身后响起两道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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