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井冈山的雾气缠绕着战士们脚下的山路,也是那一年,曾志作为第一批女战士跟着大部队上了山。她经历过湘南起义,讲起那些年,别人总觉她声音有哑,实际上是从心口往外咽下的事太多。汪东兴,他的年纪比曾志小得多,解放战争时坐镇8441部队——毛主席的安全,几乎都捏在他那双手里。所以这两个人成了同僚,也成了后来历史会议上一场针锋相对的主角。至于谁更有理?档案里只记结果,人心里谁忘得掉过程?
会议其实是1978年下半年的一个节点,气候燥热,现实比天气还要焦灼。全国急等着翻篇,“两个凡是”被一茬人牢守,另一茬人等着破局。老革命和新权力,谁都说自己是一棵大树,这会儿风吹得响。空荡荡长沙会议室,连投影的光都快被紧张气氛吸走。很多干部想复出,飞快地让历史跑起来,但谁都不肯后退半步。
就是在那样的会议上,曾志站起来,不是喊口号,是浑身颤抖地怒批汪东兴。她的发言毫无修饰,有点像少年时追着风,带着血气,也有点像打碎了老瓦罐,凭着一腔旧情。她说:“汪东兴同志,陶铸那么多年的病,你当领导的,推说公务催他离京,哪来的公心?”口气像娘家娘亲质问当家人,带点悲愤。有傅高义的相关访谈记载,当时“三中的老同志们,很多人都忍不住抹泪。”这是真实的。
汪东兴起先冷静,摘下眼镜,想了想,看着会场众人:“陶铸同志的健康我也关心。可党的政策、工作重点……每一步都马虎不得。”这话摆出来,倒也不温不火。可曾志不肯撒手,她说:“你当领导的,有责任,但老同志一走,革命脊梁就断了——陶铸当年怎么帮主席渡难关的,你心里真个一点情分都没?”这些场面让会上的气氛冻成冰碴,连隔壁清洁工都能感受到会场里的空气里有块大石头。
关键时候,谁都看得见曾志脸上的倔强,甚至连手指都有点发抖。“陶铸走得快,错失了治疗。汪东兴,你于心何忍?”这句话砸下去,所有人不敢吭声。老同志们一个接一个站起来,说不能对革命前辈忘恩负义,说我们为新中国拼到白头,总不能后继者一副面无表情地送我们下场……又有一个干部站出来,直接说:“改革开放需要新思路,但忘了老同志的恩德,那我们当年还拼什么?”声音里多了点质问,甚至抱怨。
会场一时间像起了风。主席台上方,没人敢打断。汪东兴最终站起来,被推到台前,他吸气、抬眼、缓缓说:“曾志同志批评得对。不管工作怎么忙,传承不能丢。我会认真检讨。”话说到这里,全场昏沉里有一丝拨云见日。有人觉得自己是亲历者,有人觉得自己不过是观众,唉,这年头谁也说不清。
但汪东兴能这样轻易承认失误?未必。开头承认,转头就有人说他其实心里并不服气,觉得责任不能全推在个人感情头上。还有一种说法,说当时汪东兴那番话,是权宜之计。会场之外,没有谁真的能揣摩他的真实想法。不过他辞去部分职务,据党史纪录是事实。理由至今扑朔迷离。
大家一时涌起来不少情绪,更多人其实在琢磨:改革是往前冲还是得打点基础?复出是情分,是政治,是历史的账一笔笔算,也是身不由己。曾志那场发言,老干部圈里传了好些年,有情有义,也有人觉得她刀子嘴豆腐心。只是到底该由谁来决定历史的方向?汪东兴没有再正面回应那些指责,但辞掉的权力核心地位,却是实打实的。有人拍手,也有人唏嘘,说权力场里谁走谁留都像戏台翻页,一页页演完,底牌没变。
三中全会开出平反陶铸的决议,这个消息像一阵春风,从高层直接渗进会场。老同志喜极而泣,新的中央领导们也松了口气。有人写信回家,说这是历史真正翻篇,陶铸回来了,老革命也总算扬眉吐气。党史记载,“平反陶铸,恢复名誉”,一句轻飘飘的评语底下,是多少人的死守坚持和眼泪。
气氛其实并不都那么和谐。一些高层干部觉得曾志的方法太激进,甚至责怪她给党内带来不稳定情绪。也有干部悄悄议论,倘若不是汪东兴姿态软下来,局面未必这么顺。谁说得明白呢?等过了年,曾志受到了高层的褒奖,但她自己反倒觉得一切不过是分内事。多年以后她谈起那段,每每强调的还是战友情而不是政治。有人说她公私分明,也有人觉得,她其实只是个容易激动的老革命。
现场有人感叹,革命老同志终究怕被新的历史浪潮遗忘。他们更多是自尊心驱使,谁还不是花了几十年磕磕绊绊、拼了个身份地位——到头来一句平反,或者一声否认,就是全部得失。汪东兴,很多时候像一只老狐狸,不见得真服气,却能压得住全场。曾志,却像一团火星,点燃了大半个会场。
这个故事说起来复杂,非要讲个是非分明其实做不到。汪东兴到底是冷漠还是被体制拖了后腿?曾志的痛斥是代表情义,还是有更深的政治用意?事后再看,早已不是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反倒成了时代变迁的缩影。
有些老同志当年觉得,只有感情用事才会冲到台前去声讨。但事实有时候偏偏是靠一腔热情逼出变局。那些跟随曾志的年轻人,总想问她:你后悔吗?她摇头,说活着不问值不值,早没别的选择。可事后又会感慨几句:都是历史推着你走,谁能逆着潮水游一圈?后来,局势变了,江河入海,谁还记得会场里曾经那些冒冷气的瞬间?
有观点说,领导者就该理性至上。权力不是舞台,感情没什么价值。可也有例子明摆着,革命斗争里,有时候只有摆上情分,才会搅沸现实的一潭死水。汪东兴的辞职,只是个注脚罢了。并不一定是真认输,但一定代表什么变了。比如制度、比如思路、比如对人的唯一例外。
还有意思的是,后来汪东兴的交往圈子变得格外窄。有人说他自我反思,有人说他其实从未真把老同志的痛哭当成指责。历史展示出来的,只是被媒体圈定了的一个转折点,但背后的人各种矛盾,哪能一口说清?没完没了的小细节才最让人琢磨。
而曾志呢?始终没改变过倔强脾气。有人夸,也有人摇头。她以自己的方式,在历史留下一笔。后来有年轻的干部说,要学习曾志的胆量,其实更多人是想学她那一股子“不管你是谁,我都能骂几句”的洒脱,偏偏大多数人一辈子也学不来。
陶铸平反的那天,很多人松了口气。可也有人看得懂,体制没改变多少,事情下不为例。汪东兴淡出了权力中心,也许是自保,也许是顺势而为。革命剧场,最后一轮掌声,留给的到底是谁?
故事到这里,不讲道理也罢。历史一翻页,总归打上了不可磨灭的记号。曾志和汪东兴,一个发难、一个应对,就像棋盘落子,一步走错,谁又说得明白是对是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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