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6月份蒋介石悍然发动内战,调集重兵进攻我军各解放区,此时敌军与我军相比,无论是兵力、还是装备都是占绝对优势,敌强我弱的态势非常明显。此时我军中原军区分南北两路突围,损失惨重大伤元气,战争刚一开始我军即失去了一个大战略区。
而在战争全面爆发前不久,1946年4月18日-5月18日东北民主联军在第二次四平保卫战中经过一个多月的浴血奋战,虽然粉碎了敌人三次预期占领四平的计划,歼敌1.5万余人,但在强敌的连续进攻下我军的伤亡也较大,特别是战役后期敌军大量援兵逼近时,我军没有控制强有力的机动力量,招致被动挨打,无力组织反击,不得不于5月18日夜迅速秘密撤出四平,国军19日进占市区,并一路追击占领长春、吉林,至5月底追至松花江南岸。我军安全地转移到松花江以北及东、西满地区,在空间上与对手拉开距离,有了更大的回旋余地。
6月26日战争爆发两日后中央给晋察冀的任务是夺取三路(平绥、同蒲、平汉路)四城(大同、太原、石家庄、保定),首先是打下平汉路和石家庄、保定。但开战之初晋察冀军区和晋绥军区在兵力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却因敌情不明、指挥失当,在大同集宁之战中失利,继而在10月11日晋察冀首府张家口陷落震动全军,导致冀察热辽地区与晋察冀地区被隔断,我军元气大伤。总理于1947年7月21日在中共中央扩大会议上作“解放战争第一年的战绩”的讲话中列举我军各区成绩次第为:华东、晋冀鲁豫、东北、晋绥陕甘宁、晋察冀。晋察冀排在最末。
战争开始时徐州绥靖公署主任薛岳指挥58个旅,约46万余人进攻华东解放区(包含山东、华中两解放区)。占蒋军进攻解放区总兵力的1/3,其中以31个旅分别经苏中、淮南、淮北,进窥我苏皖解放区中心城市淮阴, 27个旅进攻胶济路我鲁南台枣地区牵制山东我军,企图先侵占苏皖解放区,再逼迫我军在山东决战,从而侵占整个山东。
此时陈毅、宋时轮指挥山野2纵及第7、8师,并指挥华中野战军9纵和新组建的淮北军区共5万多兵力进入淮北迎敌。粟裕指挥华中野战军1、6师和7、10纵共19个团3万余兵力,及新组建的苏中军区所属部队在苏中地区迎敌。淮南军区谭震林、周骏鸣、肖望东等率新四军2师3个野战旅及淮南军区地方部队迎击进犯淮南津浦东路之敌,胶东军区许世友、鲁中军区王建安等指挥山野一纵及胶东、鲁中、渤海军区于胶济线东西两段迎敌,张云逸、黎玉、陈士榘等率鲁南军区部队和山野一纵叶飞部迎击进犯台枣之敌。
从战争爆发到年底山东野战军、华中野战军会师之前,山东地区与敌军在山东及两淮打了大汶口、胶济路、文祖、朝阳集、鲁南、泗县、两淮、平度安丘、峄县、傅山口、台枣路等大小战役。除了朝阳集是胜仗拿得出手外,其它是败仗或消耗仗,特别是泗县一战损失不小,使朝阳集胜利成果化为乌有,山野上下一片质疑。
在敌军来势汹汹,我军多个战略区相继失利,被一片沉闷压抑的气氛所笼罩的情况下,苏中地区异军突起,粟裕以3万兵力对敌12万,歼敌5.3万,创解放军一次战斗歼敌半美械整编旅(宣泰整83师2个团,国军编制一师3团,一旅2团较多)记录,创一次战斗歼敌2.5个旅(如黄)记录,创一次战斗歼敌一个整编师记录(如南,整49师2个旅,师长王铁汉逃脱),大出主席意料之外,主席兴奋不已,于8月28日发电报将粟裕指挥作战经验通报全军,盛赞这一经验是很好的经验,“希望各区仿照办理,并望转知所属一体注意。” 主席更是于8月29日苏中战役结束后发单独致电陈毅,要他仿效粟裕的办法:“你率主力应在睢宁以东地区待机,仿粟裕办法,集中主力歼敌一部。”
与此同时陈赓表现也令人瞩目,晋南闻夏、临浮、同蒲三战三捷,拖住胡宗南大军达5个月这久,歼敌数超过自身兵力,表现一时比老上司刘帅还亮眼,打响了太岳军区和四纵的名气,有力配合了党中央的陕北保卫战,
主席十分高兴,于7月16日亲自为军委起草电报对陈赓部队进行表扬,将闻夏战役视为“集中主力打敌一部,各个击破”的样板战法,要求在全军进行推广。
晋冀鲁豫野战军也不甘落后,刘帅于1946年8月份在陇海路战役中歼灭敌正规军约2个旅,连同保安团队共1.6万余人,9月3日至6日晋冀鲁豫解放区在定陶一战中共歼敌4个旅1.7万人,俘敌中将师长赵锡田,我军伤亡3500余人,严重打击了敌全面进攻的疯狂气焰,战后郑州绥靖公署刘峙被撤职,该署由粥桶顾祝同兼任。9月13日主席将刘帅作战经验向张邓、聂贺、陈宋等战区首长通报。9月16日主席对全军发下《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指示,概括了粟裕、刘邓、陈赓等人的作战经验:再次强调集中兵力歼敌的必要性。
在战争开局多个战略区出师不利的情况下,主席大手笔对各战略区主要负责人进行了大调整。在1947年3月份胡宗南部25万兵力向陕甘宁解放区发动了全面的进攻,党中央面临危急局面时。彭总临危受命出任西北野战兵团(7月份改称为西北野战军)司令员,指挥陕甘宁边区一切部队与10倍于已的敌军作战,贺龙虽仍是晋绥军区司令员,但兼管后方工作,统一领导陕甘宁和晋绥两个解放区的地方、财政工作,重心已放在后方。
华北地区僵持被动局面一直未能打开,引起了中央的严重关切,1947年4月份朱总、少奇等组成的中央工委东渡黄河经过近一个月的长途跋涉,于26日来到华北战场。朱总经过对晋察冀解放区的军事和土改的考察之后着手对华北地区进行军队改革,改组晋察冀野战军,在5月份成立新的晋察冀野战军领导机关,杨得志为野战军司令员,统率野战军三个纵队,肖克则回军区统一指挥军区工作。并建立军区后勤部,大力整顿军队作风和纪律,野战军轻装脱去后方勤务工作,专职训练和打仗。改组后的野战军更加轻快灵活,从而适应运动战与打大歼灭战的要求。并对部队确定了“打大歼灭战”的战略指导思想,多次召开军事干部会议,亲自给高级干部作报告,阐述集中兵力打歼灭战的意义,分析在平原地区打大歼灭战的有利条件,增强干部的信心。
对于山东战略区,山野参谋长宋时轮被免职,陈士榘顶上,主席于9月6日起草致陈毅并告张云逸、黎玉,张鼎丞、邓子恢电文,指出中央准备派徐向前同志来鲁负责鲁南前线指挥之责,陈毅负统筹各个前线之责并直接指挥淮海。
虽然从电报上看徐向前入鲁仅是负责鲁南一路,但再仔细研究徐向前如果入鲁,陈毅所指挥主力部队又被抽走一路回鲁南,兵力越来越少,还有王德在其参谋笔记一书所回忆所提到的,这一措施的真实含义,谁看了都会心理明白。有一天夜里,陈毅心情沉重地说:“我将来还是搞我的文艺好了,我们给中央说话不灵了,提什么意见也不灵了。”意味深长。
在徐向前因病山东换帅未能成行的情况下,谁能挑起合并后的华东野战军的军事指挥重任?唯有粟裕。主席于10月15日致电山野及华中局、粟谭等,明确指出:“在陈领导下,大政方针共同决定(你们六人经常在一起,以免往返电商贻误戎机),战役指挥交粟裕负责。”
东北地区由于高层领导思想不统一,在先控制大城市还是依靠农村建立根据地上分歧严重,造成下面干部思想混乱,在1946年6月16日,中共中央决定:目前东北形势严重,为了统一领导,决定以林总任东北局书记、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兼政治委员,以彭真、罗荣桓、高岗、陈云任东北局副书记,兼任东北民主联军副政治委员,以林、彭、罗、高、陈5人组成东北局常委。此后彭真逐渐淡出东北局。
在各战略区人事大调整的同时,只有晋冀鲁豫地区基本盘保持稳定,指挥班子没有调整。
各战略区改组后成效显著,彭总率西北野战兵团以少量兵力抗击了敌军优势兵力的疯狂进攻,以伤亡约700人的代价换取了歼敌5200余人的胜利。从1947年3月13日至19日,经过六昼夜的节节抵抗掩护了中央机关的安全转移,留给了胡宗南一座空城。随后西野采用蘑菇战术,3月份在青化砭、4月份在羊马河、5月份蟠龙镇战役中三战三捷,胜得干脆利落淋漓尽致,特别是打下蟠龙镇缴获军服4万套,面粉1万余袋,子弹百万余发以及大量药品,给了西北野战兵团以很大的补充。三战三捷稳定了陕北局势,粉碎了敌军企图摧毁党中央机关,抽兵其他战场的企图。
晋察冀野战军经朱总改造后混乱局面有了很大改善,装备有了很大改善,指挥机构更加精干,在1947年6月份短暂20多天内晋察冀野战军徒步千里行军,在青沧、保北两战中连番告捷,改变了过去那种被动的局面,一时震动平津,使山东和晋察冀两解放区连成一片,并迫使准备增援东北的敌军不敢出关,有力配合了东北民主联军的夏季攻势作战。10月份的清风店歼灭战更是大获全胜,歼敌1.7万人,俘敌军长罗历戎,全军振奋,这是总司令到晋察冀解放区后的一次大歼灭战,是总司令到晋察冀解放区以来一直强调并且亲自精心指导所结出的丰硕成果,在扭转华北战局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并策应了东北民主联军的秋季攻势作战。11月份晋察冀野战军解放石家庄,开创了人民解放军攻占敌人坚固设防大城市的先例,使晋察冀与晋冀鲁豫两大解放区完全连成了一片。
改组后的东北局利用难得的休战的时间,指示东北民主联军各旅应派出部分兵力开展土改运动,剿匪和深入农村发动群众,创建巩固根据地。组建新的纵队,调整军区机构,发展地方武装,充实主力部队。为争取东北解放战争的胜利奠定基础。10月份东北战事重起,民主联军与敌军在中长线和北宁线沿线进行了历时50天的连续作战,这就是1947年有名的东北秋季攻势,至11月5日秋季攻势结束,我军共歼敌约7万人,收复城市15座,敌人被压缩于沈阳、营口、锦州、长春等孤立城市,陷入被动的局面。
山东地区方面,在宿北战役前夕,急于改变战局的陈毅和新任参谋长陈士榘于12月6日先后提出沭阳作战四个作战方案,但没见到粟裕署名,中央并不放心,12月9日下午,主席复电要求粟裕提出作战方案上报。
12日粟裕在盐南大捷后北上山野与陈毅会面,并于12月14日联名将沭阳作战部署电告主席,主席询问陈毅这一方案是否与粟裕一起研究过。陈毅如实报告“与粟商量过了”后,主席即于15日回电批复:“决心与部署甚好!战况望随时电告”。
15日黄昏我军全线发起进攻,19日宿北战役胜利结束,我军取得了华中野战军与山野合并以来的开门红,创解放军全歼整编师记录。合并后的华东野战军气势如虹,鲁南、莱芜、泰蒙、孟良崮等胜仗屡创记录,正如陈毅1947年3月10日对山东《大众日报》记者发表谈话说:“我华东野战军在最近宿北、鲁南、鲁中三次战役中刚刚创造了一个空前大胜利,就被下一个更大胜利打破了记录。空前之后又来一个空前,接着还有另一个空前。……这证明了我军副司令粟裕将军的战役指挥一贯保持其常胜记录,愈出愈奇,愈打愈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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