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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保财,今年68岁,江苏无锡人,我膝下无儿无女,自打十年前老伴去世后我就开始独居生活,后来出于多方面原因考虑我再找了个保姆来照顾我的起居。我对她说照顾我到老,以后存款和房子都留给她。亲戚们都说我糊涂,可很多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才知道。下面就在这讲述我的故事,大家看完后可以来说说你们的看法。
我和老伴的感情一直很稳定,年轻时我们夫妻都在本地一家机械厂上班,那时候一个月工资百八十块,手头虽然不宽裕,但感情好,从没红过脸。后来厂子倒闭,我俩靠着老本行接点零星活,也能糊口,还勉强攒下了点钱。
我和老伴没生孩子,刚结婚时是想要的,但我老伴身体不太好,折腾了好几年也没怀上,医生说是宫寒体虚,年纪大了就更难了。后来我们也想开了,没孩子就孩子吧,这就是命。我们就养了一只狗,跟亲闺女似的。狗死那年,老伴还哭了一宿。
原本我和老伴相互扶持,抱团取暖,也曾想过终究有一天会离别,但没想过那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老伴去世那年,我58岁,她是癌症,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在医院折腾了三个月,临走时一点也不吵不闹,老伴对我说:“我走了你就自己好好生活,钱反正够你一个人花了,不要为我难过。”我沉默着握着她的手一句话都没说,我怕我一张口,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我希望在老伴眼里我永远是坚强的。
老伴走后,我就开始独居生活,那时候我身体还行,一个人住着,也不觉得太孤单。街坊邻居有时候过来坐坐,偶尔打打麻将。可是后来血糖也高了,腿脚越来越不利索,有一次在厨房滑倒,躺了半天没人知道。我那时候才明白,一个人老了最怕的不是孤独,是没人管。
我是个认死理的人,活了大半辈子都靠自己,但那次之后,我怕了。再加上人或许到了一定的年纪才会知道孤独的可怕,越老越想有人陪在身边说说话,就这样出于多方面原因考虑,我决定请个保姆回来照料我的生活。
也正是有了这个想法后我就开始付出行动,不过最开始来的几个都不靠谱,有的嫌工资低,有的干一天偷懒三天,还有的干脆明抢暗偷。有一个湖南来的女的,看上去老实憨厚,结果趁我午睡偷了我两千块现金,还说我老糊涂记错了数。幸亏装了摄像头,我把录像拿出来,她才把钱还我悻悻地走了。本来我都快对保姆失望了,一直到我碰到了张凤英。
张凤英是我一个老兄弟给我介绍的,之前老兄弟把脚摔断了,家里人给他请了保姆,就是张凤英。我老兄弟对她评价很好,说她手脚勤快,老实可靠。我老兄弟恢复好后知道我在请保姆,就把她介绍了给我。
还记得凤英第一天来的时候,她穿着干净的布衣服,提了个旧皮包,里面就几件换洗衣服和一把梳子。她说话声音不大,但句句在点儿:“老王,我能吃苦,你看我能不能留下来。”
我点头试了一个月,果然她做事情干净利索,不怕脏不怕累,还能做几道我爱吃的菜,最难得是她不爱瞎打听而且很有眼力劲,不会问我私事,有时候半夜我咳嗽两声,她就起床给我倒热水,可以说作为一个保姆,她很有心。
相处久了,我就觉得凤英挺靠谱的,我想着自己没有子女,万一哪天无声无息走了,财产都不知道便宜,还不如让自己活着的时候过得好一点。于是我就对凤英说:“你要是真能尽心尽力伺候我到死,我把这房子和存款都留给你。”
她愣了几秒,蹲在我面前,把拖布一扔,说:“老王,你说这话是认真的?没忽悠我吧?”我笑了笑回道:“我还能骗你不成?我没儿没女,死了也是国家收回去,不如给你。”凤英当时就非常激动,和我保证一定会更加用心照顾我。事实上,自从这以后,她的确变得更上心了,家里每顿饭都变着花样来。她不是那种嘴甜的人,但从那天起,每晚睡前都来我屋看看,说一声:“大爷,要睡了吗,要不我给你去倒杯水,还有明天你要吃什么,提前和我说,我一早醒来就去买。”
我那时候其实挺满意的,人到老了,只要有人说一句“明天我给你做什么”,这心就塌实。当然了生活中也不缺插曲。有一天,她的弟弟突然来了。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穿得花花绿绿的,一进门就笑:“姐,你就在这儿当保姆啊?这房子不错,虽然是老小区,但是在市中心,值不少钱。”
我那时候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这话心里就瞬间有些不舒服。张凤英脸色当时就沉下来了,叫了他出去说话,但隔着门我也能听见。“姐你别傻了,人家真能把房子给你?你又没个字据,万一他改主意,你不是白搭了青春?”凤英低声说:“我有啥青春,我也五十岁的人了,我的事情你别来指手画脚。”
那男的哼了一声:“那就更不能干了。你干十年人死了,他家亲戚告你,你两手空空。你啊,趁早带他去办个公证,写清楚,房产证上加你名字,再拿点钱回家,给咱妈换个空调。”
那晚,吃晚饭的时候,凤英眼圈红着,低头只管吃饭,一句话也没说。我看出她状态不对,就问她咋了,她咬咬牙说:“老王,我不是贪你那点房子,但我弟说得也对。我伺候你没二话,但我总不能一场空,你也不能光口头承诺,总要给我一个保障吧。”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咋办就咋办吧。”
后来,凤英就去咨询了律师,说是可以立遗嘱,写清楚什么归她,什么归公家。但得我自己亲自去,她不掺和。我点头答应了。就这样我们找了律师公证,一条条写清楚,留她20万现金,外加房子。我签了字,按了手印。回来的路上,她一句话不说,到家后,凤英抱着我直接哭了,她说以后就把我当爸一样对待了,一定会给我送终。我们就这么过着,像家人,也不像家人,但整体相处还是很愉快的。
有一年中秋,她做了满满一桌菜,和我说:“老王,咱俩吃不了,给楼上老赵头他们也送点去。”我说行,她就端着菜盘子上了楼。回来时笑眯眯的,说老赵很开心还有人惦记他。老赵也是个苦命人,老伴走得早,有个女儿,女儿嫁在外地,基本很少回来。
那天晚上,她喝了点黄酒,说她年轻的时候其实有个女儿,早夭了。她老公打她,那年一气之下她就走了,到现在她都没回去过,除了还有个弟弟,这世界也没啥亲人了。我听完没说啥,只说:“以后你就把我当亲人吧。”她点点头,啥也不说了。
前年我脑梗住院,住了三个月,半边身子都不好使了。她天天守着,给我翻身、擦身、喂饭,我想连亲闺女也就这样了。有护士打趣说:“你闺女真孝顺。”她笑了笑,说:“不是亲的,比亲的还亲。”出院那天,我看着她忙前忙后,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没白活。
去年年底我心脏病复发,医生说撑不过明年了。我就让她再请个律师,把遗嘱拿出来重新签字,写明“张凤英是我唯一的照顾者,财产归她。”她当时哭着说:“我没为这东西来的。”我说:“我知道,但我得让别人也知道。”今年年初,我把她户口也迁进来了。街坊亲戚都说我糊涂,但我心里清楚。人啊,老了不是怕死,是怕没人记得你活过。
现在我写这篇故事,是想让看到的人知道,我这一生虽然没儿没女,但最后,有一个人,把我当家人一样地伺候到老。这就够了。那么大家对此怎么看呢?欢迎留言评论,说说你们的看法,谢谢了。
口述:王保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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