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岁男子，干了 11 年的生产管理，今年 3 月份因媳妇生孩子辞职在家，媳妇让他回家照顾三个月再出来工作，3 个月后结果找不到工作了，三个月，新人都成老人手了，原公司又不要返聘的，所以很尴尬，后面想找工作时一直找不到，已经歇了半年了，老本快吃干了，简历投了一堆，就是没人回。 他每天揣着手机在人才市场转悠，屏幕都快被招聘软件磨出包浆了。以前在大厂当生产主管那阵子，手机里的猎头消息能刷屏，如今盯着那些已读不回的灰色头像，连系统自动发送的“感谢投递”都成了奢侈品。上个月把积蓄取出来还房贷时，银行柜员递回储蓄卡的瞬间，他感觉那卡片沉得像块铅板。 这天中午他又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枯坐，秋老虎把沥青路面烤得冒热气，手机突然震了一下，陌生号码发来条短信：“王哥还记得我不？我是老部下小李啊！”他手指哆嗦着点开，这小李五年前还是他带的实习生，现在听说在开发区开了家小加工厂。 “王哥晚上有空不？我请你吃顿便饭。”看着短信里的笑脸表情，男人捏着手机在裤子上蹭了蹭汗，公园里遛弯的老太太牵着京巴从他面前经过，小狗冲他吐着舌头，尾巴摇得欢快。他忽然想起儿子笑起来眼睛眯成月牙的样子，心里那团憋屈的火气莫名消了点。 傍晚在城中村的小炒店，小李递过来的芙蓉王烫得他手指发麻。“哥你别嫌地方破，我这小厂子刚起步。”年轻人给搪瓷杯满上二锅头，“现在缺个懂生产流程的人盯着，你要是不嫌弃……”男人没接酒杯，盯着桌上滋滋冒油的回锅肉，突然发现自己连说“嫌弃”的底气都没有了。 “工资可能只有你以前的一半。”小李挠着头笑，“但厂里包午饭，宿舍就在隔壁楼，你每天中午还能回家看看嫂子和娃。”男人端起酒杯猛灌一口，白酒烧得喉咙火辣辣的，眼眶却跟着热了。他想起每天早上出门前，媳妇总往他包里塞的煮鸡蛋，想起儿子尿不湿包装上那个咧嘴笑的太阳。 第二天清晨男人站在破旧的厂门口，听见车间里传来熟悉的机器轰鸣，突然觉得那些噪音比猎头的电话还亲切。他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旧伤疤——那是十年前操作机床时留下的，当时还觉得是勋章，后来当主管久了倒忘了这茬。 “王主管早！”几个年轻工人笑着打招呼，声音里带着生涩的敬意。男人突然想起自己刚当主管那会儿，也是这样被老员工喊“小张”。阳光从车间窗户斜照进来，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光影，他踩着那些光斑往前走，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是媳妇发来的微信：“老公加油，晚上给你炖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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