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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晚年啊,最爱坐在家门口,搬个小马扎,晒着太阳,回忆这一路走过的坎坎坷坷。
说起来,我现在过得算是挺滋润的。退休金每个月稳稳到账,孩子们孝顺,老伴儿也健健康康。可你要是问我,这辈子最忘不了的一幕是啥?我会告诉你,是那年父亲挥着锄头追着我打的那天。

那年,我刚退伍回家。穿着一身旧军装,背着个迷彩包,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村口。母亲一见我,扔下手里的扫帚就跑过来,眼泪噼里啪啦地掉。父亲呢,站在门槛上,皱着眉盯了我半天,嘴角抽了抽,最后“嗯”了一声。
那会儿我心里还觉得委屈呢,想着,怎么就没个大红毯、鞭炮声啥的?
回家头两天,左邻右舍来串门,夸我:“瞧咱家小德,穿军装多精神!”
一时间,我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心想,我可不是普通人,我是当过兵的人,将来肯定得有出息!
可很快,现实给我泼了盆凉水。

第三天一早,父亲一边抽旱烟一边跟我说:“小德啊,县里通知了,水警临时工招人,赶紧去报名。”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皱着眉头问:“爸,啥?临时工?我好歹是退伍军人,怎么能去干那个?”
父亲拿烟袋锅敲了敲桌沿,语气不重,但很有力:“你先进去,干着,再说。”
可我那会儿啊,血气方刚,一肚子不服气。想着自己应该进部队留队,或者去大城市闯一闯,怎么可能窝在这小地方,干个小临工,穿着破制服,在水边巡逻?
我嘴一撇,直接回了句:“我不去!那是丢人!”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父亲一下子站起来,火冒三丈,眼睛瞪得铜铃大,嗓门震得屋顶都在嗡嗡响:“丢人?吃不上饭才丢人!”

我也是年轻气盛,不甘示弱,扔下筷子就往外走。结果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背后一声怒吼:“站住!”
回头一看,父亲不知道啥时候抄起了屋角的锄头,脸色铁青,气得直哆嗦。没等我反应过来,那锄头就冲着我背后呼啸而来,打得我一趔趄,差点栽倒。
“你要是不去,就给我滚回地里种田,一辈子别想出这村子!”父亲吼着,锄头砸得地面咣咣作响。
我呆了,那一刻,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砸碎了。
是倔强?是骄傲?
我不知道。只记得,父亲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攥着锄头,浑身都在发抖。
后来,母亲拽着我进屋,小声劝道:“小德啊,听你爸的,咱家能供你当兵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能再走回头路啊……”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炕角,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第二天,我灰头土脸地去报名了。
临工的日子不好过,工资低,任务重,风吹日晒,啥苦活累活都轮得到我。

开始我也想过撂挑子,毕竟跟我一起退伍的老刘,早就去了县城开网吧了,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可每次一想到父亲举着锄头砸过来的那一幕,我心里就咬咬牙,硬是挺了下来。
队长李大哥人不错,经常拍拍我肩膀,说:“小吴啊,咱干的是苦差事,可也是正经差事,别小瞧自己。”
渐渐地,我从心底里接受了这份工作。
一次夏天,县里闹了水灾,几条村子被淹。那天夜里,我跟着救援队,跳到齐腰深的水里,救出了七八个被困的老人孩子。
当我背着一个小孩踉跄着走出洪水区的时候,看到岸上围了一圈人,他们冲着我们拍手,喊:“水警英雄!”那一刻,我的眼眶一下就湿了。
也是因为这次救援,我破格转为了正式编制,被调到了县公安局。
拿到任命书那天,我特地买了两瓶二锅头,拎回家,哽咽着对父亲说:“爸,我没丢人。”
父亲没吭声,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晚,他难得破例,陪我喝了半斤白酒。
月亮挂在老屋上,父亲醉醺醺地拍着我的肩膀,嘴里反反复复就一句:“成了,成了……”
再后来,我一步步努力,从普通干警,做到副局长,干到了退休。

每当回想起来,我都觉得,自己这一生啊,是父亲用一把锄头打醒的。
要不是那顿打,我可能早就和村里那些混日子的同龄人一样,窝在田地头,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了。
所以啊,老了才明白,父母有时候的狠心,背后藏着的,是一颗比天还重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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