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岁的人去哪里了，这问题没人愿意拆穿，但实话摆在眼前

以前小区门口总有人坐着。长椅上挂着厚棉衣，手拄拐杖。现在午后都很安静，一张废报纸卡在草丛不动。附近店铺的玻璃映不出那个年纪的人了。

一进家门厅，照片柜上的人从前是全家饭桌上的主角。屋里钟表发出滴答声，比起小时候更让人注意到。说话的人也少了，厨房外等的人没了身影。

邻居楼道灯前坐着的人，去年还跟路人聊糖水味。眼下灯光安静，墙上的旧电表没人再问起是几年前换的。他们离开的事没人细讲。

小区里的老人有些年龄写在社区公示栏。70岁的名字下，后来没画对勾。跟过去不一样，80岁还在的人越来越少。和10年前相比，70岁出头的人看不到几张新面孔。

2021年，社区里登记70岁以上的居民，数量只有95个，比5年前减少了25%。街头上偶尔看见一个人走过，无一例外步伐很慢，周围目光都移开了。他们各自回房门，不喜欢参加活动。

现在小区有活动室，里面大屏幕亮到晚上。来参加的多是60岁出头或者更年轻一批。年纪大的都看不到。过去的怀旧歌没人点了，活动室负责人的话也简单点。表格上签名越来越少。

人们上班下班都在赶时间。看不到老人在巷口晒太阳，也没人在小店门口抽烟。城市建设不停，楼下不让摆长椅了。饭馆早晨也改成外带，老人们不坐在桌旁了。

空巷子里，手机铃声偶尔响一次。儿女的问候多是语音，不常打电话。老人收到的消息大多是红包或者图片。很少有人推他们出门散步。网络视频每天都在推送，不需要谁说话。

70岁这道坎，很多人担不过去。医院里排队的，多了一堆中年人。医生门诊说，心脏、血压、肿瘤等查出来时，往往很快就没声音了。没有谁纪念，也不再更新姓名卡片上的年纪。

不少人在60岁快退休之前想多打几份工，赚钱养家。压力大、饮食乱，晚上吃安定药求睡觉。菜场门口，几十岁的中年人问医药代表买便宜药。朋友圈跳出消息，谁家父亲做了手术，这些事一年到头没断过。

1980年后出生的人，现在多数只顾自己小家。家里老人死活多在信息里通知。只有清明节祭扫，才勉强聚一起。晚饭时间，老房子里亮着灯的窗户，只剩下一两间，院子静得很空。

老年病房没以前乱了，家属探望每次更少。夜班护工说，70岁进来的少，出院的少。很多床位变成临终关怀区，门口门牌字换成黑色。家属办完手续，很快离开不再回头。

社区理发室老板说，这六年剃头的大爷越来越少。理发推子剩下窸窸窣窣单调声。等理完的人穿外套，总要在镜子前停一下，看头发剩几根，也没谁多说话。

70岁之前，很多人一天就离开。躺在床上或者走在路上就没动静了。附近守夜的蛐蛐声比人声清楚。葬礼办得静默多人不来。家属忙着交材料，骨灰盒上标记着出生年份和死亡年份，有次年份离70岁都差一两年。

有人说人生最后就是平静无事。其实很多人不是没事，是被社会边缘化太快。家里亲戚朋友疏远，身体不允许活动，只能守在房里。过几天联络的人都没有，空出的位置没有新人来。

在城市，谁也没时间细想老人去哪。社区偶尔开老人会议，名单上删掉的人越来越多。送饭的快递只听门锁声，没有人见面。卫生员收垃圾发现，有些老人的空瓶子几个月没有增加。

现在70岁还活着的人挺少。多是平时锻炼多，有家人在身边照顾。大部分人撑不到70就停下生活，连邻居都不知道。以前马路上拄拐杖的老人，这些年都看不到。

很多人发现，到了70岁没出去的，不爱和别人聊天。不写朋友圈，不拍照，自己坐着。剩下的时间不想去公园，不想晒太阳，也没有什么生病住院的朋友。

医院登记数据

过去5年，小区70岁以上住院人数下降13%

家里照片越放越多。过世的人没有归来。住所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少。很多窗子一直不开，门把手上没有指纹了。家门口的鞋子，也只剩下一双。

过去住在小区里的人，后来慢慢地没再见过。今年春天，公园树下新添了长椅，没人坐着。椅子上的灰尘一年比一年厚，每次保洁员清洗都说没必要。附近的杂货铺不再卖花生米，也没有人吵价格。

没人能说清70岁的人去哪。他们只是从世界上慢慢消失。每年都会有人走，每年都会有门关上不再打开。肩上不再有人靠，门厅里不再有声音，日子就这么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