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年代,他们是最令人艳羡的“银幕伴侣”;在那个行业,他们是一说起就让人肃然起敬的名字。

孙道临与王文娟,一位是“话剧皇帝”,一位是“越剧皇后”,他们的婚姻,曾被认为是演艺圈中最动人的传说,他们亦是最恩爱的模范夫妻。

但谁也没想到,这段相濡以沫五十年的婚姻,竟在最后一刻留下了一个终身遗憾——丈夫去世那天,妻子没能陪在身边。

01

2007年12月28日上午8点58分,孙道临在上海华东医院安然辞世,享年86岁。

而此时此刻,王文娟正在大连,刚结束一场慈善晚会的演出,准备乘坐最早一班飞机返沪,却再也来不及与丈夫道别。

这个结局太反差,也太扎心。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王文娟为了照顾丈夫,曾付出过怎样的全部心力。

早在2005年,84岁的孙道临罹患带状疱疹,神经痛、老年病并发、记忆衰退,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住进医院后,他常常因疼痛而情绪失控,对王文娟大声发火。

孙道临:41岁娶王文娟为妻,晚年崩溃大哭“你们认识的他没有了”

可王文娟却从未回嘴,只是轻轻地握住丈夫的手说:“你想发火就发火,我不怪你。”

那两年,她推掉了所有演出、活动和访谈,几乎24小时守在医院。

她亲自做饭、喂饭、按摩、哄睡,丈夫嫌饭菜太热,她就提前凉着送过去;丈夫不愿吃饭,她就陪着一口一口哄着。

她说:“他现在像个孩子,我不忍心放手。”

那时不少人都说,他们是老一辈文艺工作者的楷模,也是“爱情最美样子”的注解。

02

更令人动容的则是那场注定写入中国电影史的颁奖典礼。

2005年12月,孙道临被授予“国家有突出贡献电影艺术家”称号,王文娟坚持带他去北京领奖。

上飞机、进宾馆、登领奖台,全靠她推着、扶着、哄着。

那时他本已卧床不起,却为了登台领奖,在轮椅上颤抖着站起来,缓慢挪向奖台。

这一幕让现场无数观众泪目,也让王文娟红着眼说:“只要他愿意站起来,我就一直推着他。”

只可惜,奖项的光辉无法阻挡病魔的侵蚀。

从2006年起,孙道临的病情反复,记忆急剧衰退,到后来,除了王文娟和黄宗江,他几乎认不出别人。

但王文娟没有离开,她依旧每天守在病床前,用老照片、老台词、老越剧片段,试图一点点唤回丈夫的记忆。

孙道临:41岁娶王文娟为妻,晚年崩溃大哭“你们认识的他没有了”

直到2007年12月下旬,孙道临的身体终于有所好转,还在86岁生日那天鼓足劲儿去隔壁病房探望老友汤晓丹,一路都是扶墙慢慢挪过去。

他说:“我们出院后,还要再拍一部戏。”哪怕全身病痛,他眼里依旧有光。

也就在那几天,大连方面第五次邀请王文娟参加慈善晚会。

她一再婉拒,但对方软磨硬泡,称有许多戏迷冲着她来的,她若不去就要临时撤节目单。

王文娟满心纠结,最终在孙道临亲口说“你去吧,我没事”的情况下,踏上了前往大连的飞机。

她在晚会上唱了《红楼梦》《追鱼》的经典唱段,现场掌声雷动。

03

可在演出刚结束,她便接到了女儿的电话:“爸爸不行了。”因为没有当晚返程航班,她只能等第二天清晨飞回上海。

飞机落地的时候,丈夫已经安详离去,等着她的,是医院太平间冷冰冰的门。两年多的陪伴、守护、坚持、爱,全都凝固在那一刻的错失中。

她扑倒在遗体前哭成泪人,被女儿搀扶着离开,一路喃喃:“我不该去大连……我为什么要走……”甚至因过度悲痛,血压飙升进了医院。

那之后整整半年,王文娟几乎陷入半崩溃状态。

孙道临:41岁娶王文娟为妻,晚年崩溃大哭“你们认识的他没有了”

她不是悲痛,而是自责,是那个“最后没能守在身边”的节点,成了她心里永远拔不出的钉子。

可在所有了解这段故事的人眼里,她根本无需自责。两年多的时间,她推着他走过每一个低谷,忍过所有的崩溃和火气。

她是他的枕边人、病床旁、奖台下、记忆深处那双始终不放手的手。

孙道临:41岁娶王文娟为妻,晚年崩溃大哭“你们认识的他没有了”

没有人规定,“相守一生”必须守到最后一刻。他们早已在那些日复一日的喂饭、搀扶、按摩、唤名中,把一生的爱说尽了。

2007年冬天,他走了。2021年夏天,她也走了。

世人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对他们而言,也许这句话不是誓言,而是日常。

她没赶上送他的最后一程,但这段一生的深情,早已为她写下无悔的注脚。

#头条深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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