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25日，苏联最后一位元帅德米特里·亚佐夫在莫斯科去世，享年95岁。这位老兵的一生跟苏联的起伏绑在一起，从二战打出来的英雄，到当上国防部长，再到1991年那场失败的政变，他都算是个争议人物。

临终前，他对俄罗斯总统普京留了句话：“俄罗斯应该向中国学习。”这话不光是他对俄罗斯未来的期望，也有点像他对自己一辈子经历的总结，他这话背后到底啥意思？

从西伯利亚农民到苏联元帅

德米特里·蒂莫菲耶维奇·亚佐夫，1924年11月8日生在西伯利亚奥姆斯克州一个叫亚佐沃的小村子。那地方苦寒，家里是农民，靠种地过活。他爹1933年病死了，9岁的亚佐夫就得帮着家里干活。他妈一个人拉扯四个孩子，日子紧巴巴的，亚佐夫白天帮邻居干农活，晚上自己啃书，硬是没让生活把他压垮。

1941年，德国入侵苏联，苏德战争爆发。17岁的亚佐夫坐不住了，觉得自己得为国出力。当时他年纪不够，就谎报年龄混进了红军。1942年夏天，他当上少尉，被派到列宁格勒前线。那时候列宁格勒被围困，德军轰炸不断，吃都吃不饱，亚佐夫带着一小队人守阵地。一次战斗中，他脸上被手榴弹碎片炸伤，差点瞎了眼，但愣是咬牙坚持指挥，保住了战友。这事儿让他在部队里有了名气，也为后来升职打下基础。

二战打完，亚佐夫没退伍，继续留在军队里混。1945年，他在波罗的海那边围剿德军残部。战后，他进了弗伦泽军事学院学了两年，军事水平更扎实了。1962年古巴导弹危机，他被派到古巴指挥部队，跟美国人对峙。那时候他管着第400摩托化步兵团，跟古巴那边合作，随时准备打。危机最后没打起来，但他在高压环境下的表现又给自己加了分。

接下来几十年，他军职一路往上爬。1971-1973年，他在敖德萨军区带兵，1979-1980年管捷克斯洛伐克的苏联部队，1980-1984年当了中亚军区司令，正赶上苏联打阿富汗。他负责调兵遣将，干得挺硬气。1986年，他在远东军区干得不错，被戈尔巴乔夫看上。

1987年5月，德国一个年轻人开小飞机飞到莫斯科红场，苏联防空系统露了大怯，前国防部长被撤，亚佐夫就顶上了。他上台后整顿军队，1990年4月28日被封为苏联元帅，成了最后一个拿这头衔的人。

亚佐夫这人，从穷小子到元帅，全靠自己拼。打仗勇敢，指挥有方，但后来卷进政变，人生就拐了个大弯。

1991年政变

1991年，苏联已经摇摇欲坠。戈尔巴乔夫搞的“公开化”和“重建”政策，把国家弄得乱七八糟，各加盟共和国都嚷着要独立。戈尔巴乔夫想签《新联盟条约》，把苏联改成一个松散的联邦，国家还算有个统一的样子。但这招让军方和党内保守派急了，他们觉得这不就是变相解体吗？

亚佐夫是国防部长，眼看着国家要散架，心里不甘。他跟副总统亚纳耶夫、克格勃头子克留奇科夫等人合计，决定干一票大的。1991年8月18日，趁戈尔巴乔夫在克里米亚度假，他们搞了个“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把戈尔巴乔夫软禁了。亚佐夫下令军队开进莫斯科，坦克上街，想控制局面。

但这事儿没成。亚佐夫虽然派兵，可特别交代不许对老百姓动手。结果，俄罗斯总统叶利钦跳出来，站在坦克上号召大家反抗。莫斯科街上全是人，士兵端着枪也不知道咋办。8月21日，政变三天就崩了，戈尔巴乔夫回来，亚佐夫等人被抓。亚佐夫被控叛国罪，关了18个月，直到1994年国家杜马大赦才放出来。

这场政变，亚佐夫本来是想救苏联，结果反倒加速了它解体。他没下狠手开枪，算是有底线，但也正因为这点，政变没压住乱子。他后来说，自己是为了国家，可惜没用。

晚年低调，普京给面子

1994年出来后，亚佐夫没再掺和政治，过起了普通日子。他住莫斯科一栋老公寓，跟老伴儿一起，偶尔跟老兵聚聚，聊聊过去。他对苏联没了挺遗憾，但也不多说啥，把心思放在看书和写东西上。

2000年普京上台，开始重视老兵和军队传统。2004年，他给亚佐夫颁了个荣誉勋章，算是个认可。亚佐夫在1991年没让军队打老百姓，这点普京可能也觉得他还不赖。2014年，亚佐夫90岁生日，普京亲自去祝寿，还给了他个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勋章，这可是俄罗斯顶级的荣誉。俩人关系挺近，亚佐夫也支持普京想让俄罗斯重新硬起来的想法。

2020年初，亚佐夫病重住院。普京听说后去医院看了他。亚佐夫当时已经不行了，但还是说了句：“俄罗斯应该向中国学习。”没多久，2月25日，他就走了。葬礼在莫斯科郊外，军方给了最高礼遇，普京和国防部长绍伊古都发了悼词，说他是传奇人物。

亚佐夫临终说“俄罗斯应该向中国学习”，这话听着简单，其实有深意。他活了95年，见证了苏联从强到散，再看俄罗斯这些年跌跌撞撞。中国呢，从改革开放开始，几十年就从穷国成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还没乱。亚佐夫可能觉得，中国这套路子值得俄罗斯琢磨。

先说经济。中国1978年改革开放，农村搞承包，城市开市场，硬是把GDP从一千多亿人民币干到2020年的百万亿级别。俄罗斯呢，苏联解体后经济崩了，90年代一片乱，靠卖油气才缓过来，但工业和制造业一直没起色。亚佐夫当过国防部长，知道国家强不强，经济是底子。中国的经验，可能是他觉得俄罗斯得学着搞活经济，别老靠资源吃饭。

再说稳定。中国这几十年发展快，但政治上没翻车，社会乱子少。苏联解体那会儿，亚佐夫亲眼见识了啥叫失控，俄罗斯后来也好不到哪去，车臣战争、寡头横行，乱了好一阵。中国的政治模式，集中力量干大事，亚佐夫可能觉得这点能帮俄罗斯稳住阵脚。

还有中俄关系。亚佐夫年轻时打过朝鲜战争，那会儿中苏一块儿扛美国，后来关系闹僵，但他一直觉得两国得联手。2020年，中俄已经走得挺近，贸易、军事上都有合作。他这话，也是在说俄罗斯得抓住中国这根线，别老跟西方耗。

亚佐夫这人，评价两极化。说他英雄，二战里他真拿命拼，17岁上战场，负伤两次不退，后来军功不少。说他争议，1991年政变确实是他人生污点，虽然没下令杀人，但毕竟参与了推翻政府的行动。苏联没了，他有份责任。

不过，他不是那种坏得流油的家伙。政变时他克制军队，监狱里也没喊冤，出来后低调做人。晚年跟普京关系好，说明他还是有点分量的。普京给他勋章，也算承认他为国出力过。

他去世，苏联那一代人基本走完了。他的经历，像个镜子，照出国家的起落。俄罗斯后来咋走，会不会真听他的学中国，还得看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