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不炫,若衣锦夜行,此人性也。

有此人情之常,故啃老之事不绝于世。

果不其然,董氏未殁,而黄氏骄纵者复踵其迹。

近者,伶人黄杨钿甜骤显于众。何故?盖其甫行及笄之礼,竟佩珰珥一副,值二百三十万金。

伶人饰珍宝,本不足奇,然民疑窦丛生:此女年方二八,声名未彰,资财何来?

世间诸事,最忌深诘。民穷究其源,竟曝其父尝为蜀雅安吏!

此言既出,如中七寸。是夜,黄父惶惶辩曰:"珥乃赝品,价贱。老夫绝无贪墨。"然网民好事者甚众,翻其旧照如掀浪——

观其童稚影像,宅邸巍巍然,乃深圳华侨城之墅,非数千万金不可得;

其母腕间玉镯,若为真品则值四十五万。

纵谓屋舍为纸扎,镯环为铁铸,然满室珠玉层叠列于檀架,岂尽赝物耶?

嗟乎!黄氏阖门,莫非秀水街常客,赝鼎收藏世家?富者之趣,诚朴拙荒诞若此。

若止于此,不过悬疑话本,然民犹掘地不止,竟使悬疑渐变反腐正剧。

盖黄父讳伟者,掌"深圳市国际影视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义善堂(深圳)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诸商号。

蹊跷处在于:其一面疾呼"珥乃赝造",一面急更商号法人与营作。

民哗然曰:"心若无鬼,何故蛇行鼠窜?此非'此地无银三百两'耶?"

复考其迹:黄父于乙未至丁酉岁供职雅安经合外事局,司招投标事,丁酉方辞官从商。然其名下商号早于甲午便已注册——

按律,公门中人岂得营商?反常必妖,民诘曰:"黄公在深钜资,与雅安宦迹可有关联?可曾效狸猫换太子之术,行公帑私囊之举?

舆情汹汹,雅安纪监委遂布告立案。吾辈当静待水落石出,须知煌煌天网,必不枉良善,亦不漏蠹虫。

然无论结局如何,此事足警世人:炫富任性,非惟无益,实乃取祸之道。

夫民之仇富,非仇其金玉满堂,实恶其为富不仁。

昔者啖粥见人食肉,不望分羹,但求莫咂嘴显耀,斯亦善矣。然骄狂之辈,如盲雀撞铜墙,虽得横财,终必散尽。天欲灭之,必令其狂,此之谓也。

《易》有明训:"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人生如逆旅,所行远近,皆系修为深浅。故曰:藏锋守拙,方得长久。非惟自全,亦免累及椿萱!

妮妮曰:观黄氏事,如鉴世情。昔石崇斗富,金谷园化作劫灰;和珅藏珍,嘉庆朝抄没如山。富贵如云烟,德行方立身。今有司既开玉尺,且待量裁。

惟愿世人谨记:锦衣夜行非愚行,闷声发财是真章。莫学飞蛾扑明火,须做潜龙隐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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