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电视，满眼的感情拉扯、家长里短或者你来我往的皇宫大剧。有人图个消遣，有人看着解闷。可看多了，真觉得腻得慌。有点硬菜、有点新花样的剧，观众才会真正睁开眼。谍战剧，这种深入骨髓的紧张和诡谲，实在让人扔不下遥控器。明暗之间、刀光剑影，生死悬于一线。别说以前了，现在一有新谍战剧上线，弹幕都能炸三天。到底，这类剧有啥特别？为啥总能让观众魂牵梦萦？

仔细数数，《暗算》里柳云龙开天辟地的布局，王志文、李幼斌在《旗袍》里面针锋相对，还有《伪装者》掀起的那阵“明楼热”，每一部好像都成了类型剧的“说明书”。但是，要说真正让谍战题材脱胎换骨的，恐怕只有2009年的《潜伏》。剧情紧凑、气氛逼仄、人物鲜明，和之前的脸谱化“演戏”天差地别，咱得说实话，国产谍战就是靠这部剧重新树立了标杆。

余则成，主角。观众眼里总以为，主角就得神通广大，顺风顺水。可《潜伏》里的他，碰上李海丰，汗毛倒竖，呼吸都乱了节奏。被跟踪，他也慌张，枪都掉了。没啥神话色彩，倒像个普通人。反派更有意思，沈泉咬着嘴唇思前想后，陆桥山既有心计，又舍得栽培他人。其实，他们身上多少都有“人味儿”，野心、理想、软处，一样都不少。

从真实性讲，现实的地下工作，比电视剧里还要凶险得多。没准剧集拍得再悬疑、再黑暗，都不及历史上的刀刀到肉。“余则成”的故事，活生生地把那股子真实拿捏住了。不单演员苦，观众看着也跟着喘不过气。

就说谍战剧里，主角原型到底有几个真材实料的？要说明确点，余则成所对应的“原型”，名头可不比谁小。他就是吴石将军，这人说出来吓人一跳。周恩来总理亲口交代，要把他的骨灰带回大陆。那是真挂念。

吴石出生在福建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家里没几斗米，但他书读得厉害，不服输。小时候，脑袋里整天琢磨，怎么让国家强大。焉能甘居人下？1911年，他和发小吴仲禧直接扛枪上战场，北伐学生军。还真乃铁骨铮铮。

保定军官学校，他全校第一，“军校状元”，排面拉满。后来送去日本炮兵学校和陆军大学深造，两所学校都是第一名。日本人见了有点发怵，外号叫“中国十二能人”，书法、诗词、外语、骑射，样样都行。不只是单纯的“天才”，而且心里宽阔。

他不会钻营，人情世故那一套懒得玩。国民政府任职，受冷落，他不在意。意难平的，是国家那么大，政府却消极抗日，沦丧丢地，良心受不了。到西安事变，国民党搞了个情报训练班，吴石成了班主任。共产党方面派了周恩来、叶剑英来上课。几个大人物相识于微时，当时吴石还在观察，并没立刻倒戈。

他的日语水平特别高，搞情报预测日军动向极准。自己写了《日本作战之判断》，大战爆发，结果不出他所料。可国民党高层并不给力。每次重要节点，愣有不听忠言的干部，一错再错，眼睁睁看着日本人长驱直入。

如果那时候让吴石主导战略，说不定历史就换了面貌。可惜，没有如果。

战事噩耗一桩接一桩。吴石升到中将，心里却没一丝喜悦感。他早就想抽身离开腐朽环境。过不久，何遂找上门来。何遂此人，表面身份普通，但他的儿女，都是地下工作者。单线联系，步步为营。

此后，吴石那头与吴仲禧——自己的老同学，成了地下情报输送的钢丝绳。组织需要啥，他都有办法送出去。打淮海战役的时候，吴仲禧被派到“徐州剿总”，核心情报一路传到解放区，部队调度的方位、兵力，都标得明明白白。细节掌握到团一级。你说靠不靠谱？关键时刻，这样的情报堪比核武。

到了1949年春，吴石把国民党的长江江防部署图交了出去。及时转达，第三野战军作战方案据此调整。国民党部队防不胜防。尺度之大，恐怕不只有一个什么“英雄事迹”贴能走得通。

他还参与策动国民党海军舰队起义。说起来，这事不是单靠人脉就行，更得有眼力。有一回，毛泽东亲自写信，暗中交代事情，吴石动容不已。那种风雨同舟，彼此信任，今人很难体会吧。

解放军推进很快，中国地图眼看就要换颜色。吴仲禧劝吴石，你立了大功，可以留大陆，别再冒险了。吴石却摇摇头，留在敌营还有用，可以继续做事。观念就有点矛盾了，他想得太简单，结果事与愿违。

到了台湾，吴石带着全家，除了大儿子和大女儿，其他的都迁走了。以为谋划能十拿九稳，谁料一去不回。命运波折，谁都说不准确。

同时，福建早年就吸收过不少来自台湾的革命青年，蔡孝乾就是其中一个。蔡原本信念坚定，是唯一参加长征的台湾共产党人。可到了台湾，社会安逸，革命激情消磨殆尽。喜欢咖啡、吃西餐成了每日例行。历史总是重复，昔日顾顺章也是因为嗜好奢靡致叛。

蔡孝乾沦陷。第一次被捕，他靠经验脱身。结果沉迷悠闲生活，恋人在侧，被二次捕捉。这次对方是谷正文。谷早年也是地下尖兵，后来叛变，对组织习性了如指掌，手段极辣。

结果，蔡孝乾崩溃，供出吴石。吴石被捕，头一次时企图自杀未遂。审讯不断，劲头不减。威逼利诱，没有换来只字片语。狱中折磨，独眼失明——但信念如初。1950年，他以“共谍”罪遭枪决，没几个人见到最后那口气。

他的绝笔诗写得扑实，不讲高调，就是一句话：“凭将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对我翁。”毛泽东后来评价他“惊涛拍孤岛...曙光迎来早”。周恩来亲自追认烈士。这样一生，不带遗憾，问心无愧。

可是，他易阵营，但信仰未改。不管身处何地，始终背负理想。今天的安稳，是无数像吴石一样的人默默承担的结果。谁能感同身受？

讽刺的是，他的家人，后来有人在台湾长期受压，有的没熬到重回大陆。吴石放下家庭，赌上一切，比起电视剧里的潇洒，真实残忍得多。或许电视剧仍然美化了历史。现实里，地下工作者常常落得个身败名裂、牺牲无名，甚至被自家人误解。

有报道显示，吴石等烈士的纪念碑，每年清明只有零星祭拜。英雄，总是在时过境迁后才被人追思。可如果换了时代，吴石还会选同样的路吗？也许未必。

国庆时分，人们说要感谢先烈，讲英雄事迹。但讲完就过去了，节日一过，大家继续转身忙自己的生活。也有人感叹，谁还记得吴石？似乎大家自有答案。

有些事情，时代过去就过去了。真实，比电视剧还要多口舌、多牵挂，多出一点遗憾，少点完美结局。

故事讲到这里，其实该收尾了。那些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和不能言说的纠结，还有谁会一直关心呢？但不管历经多少波折，总有人会活在时间深处。

历史从不止步，传奇也还会有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