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末，安检口总是人多。日本机场里有中国旅客排队，有人看手机，有人低头。不远处，广播一会儿用日语说话，一会儿轮到中文，内容全是换登机口，取消航班，改签。“临时变动”出现在屏幕上，直飞大阪关西的机票也很快都换成了走别的地方。大家都戴着口罩，眉头皱着，没多少说话的声音。

抬头能看到国航和东航的牌子，航班信息晚上变动得比较快。航班量的数据开始有了变化：“21班”变成了“16班”，“6班”一下没了，天津直接停售了“4班”。机场大厅空了一些，可有些地方却比以前更加挤，抢着回国的队伍排得越来越长，等到叫名字的时候，有的人松口气，有的人倒要焦虑。

票价确实涨得不轻。问了旅行社，说有些航线“座无虚席”，有的人行李简单，一路就往出口去。原来还有得选的航班，现在要么等，要么抢。有的航线“取消率65%”，这个数字有点让人不敢信。感觉像之前什么都很顺的时候，现在突然断了一半以上。有网友在群里说，“都取消了，早点回去别冒险。”

很多事情都搅在一起。电视上看得到高市早苗，这个人名字最近很常见。她在台上的时候经常讲：“台湾有事”，记者拿着话筒一直录像。她有时也会突然说几句，说中日关系就是“存亡危机”。这些话让人很直接地记住了，因为说得很硬，也不像以前官员那么圆滑。

日本外务省没回应旅客的问题，机场只有广播不断回响。各地留学生年龄不同，在朋友圈里说话也变得短了。“回不来的提醒”经常出现，还有人在日本超市做事，说最近顾客安静地离开，没人买东西。

过去几个月，日本相关的数据一直有变动。刑事案件不少，新闻里说“治安环境变了”，有旅客碰见钱包被安检藏了的事情，这个听着很扎心。还有人抱怨饭馆价格，“套餐1500，卖给中国人就是4000”。本来就是吃饭，现在感觉每一笔都得盘算。有的人开始怀疑这里安不安全。

经济的数据也开始出现变化。不少酒店说十一月订单不多，北海道酒店也有70单中国游客临时取消。说导游在电话那边忙着退钱。有人统计，日本一年可能因为旅游减少损失2。2万亿日元，光制造业又是万亿。也有人说双边贸易变得没以前那么大，三千亿美金的盘子，变出不少变化。

机场旁边的广告有点尴尬，商家急着招客，结果没人。电视画面上是抗议标语，人群安静地举着牌子，写着“反对战争”“高市辞职”。东京和京都这样的地方，也开始有更多人聚集。虽然规模不怎么样，但屏幕上能看到“挑动战争”几个字已经很少见了。群里有些大学生照片，拍到条幅，“重蹈历史覆辙”。

上海的样子有些不一样。长宁区日企占四分之一，古北有很多日本餐馆、诊所、广告，全是日语。日本人在这里生活，有人买房，有孩子在国际学校读书。古林恒雄在上海四十年了，他说比日本好找工作，工资也都高，生活没有多少后顾之忧。这些人想着，如果离开，生活可能就没这么顺了。

有的日本家庭说上海比东京忙，也比东京稳。部分人习惯了国内环境，也不太关心高市说什么。日语补习班还在报名，有诊所排队看牙，有地方照常卖寿司。大家没多讨论太多经济和政治，只有人在微信上给家里的亲戚报平安，说“这里情况正常”。

有日本记者拍了上海的照片，说社区生活没有什么异常。“平平淡淡”，这是他们在采访时最容易听到的三个字。报道还写到孩子还在学汉字，老人家给花园里的植物拍照。日企员工下班还能约着一起打棒球，感觉不像日本那边新闻讲得太激烈。

电视里偶尔播到高市还在讲话，没有撤回那些话，也没有后退。她和别人辩论，说自己要坚持推军备，想变“无核三原则”，说得挺直接。另一边，有人觉得经济变差，生活压力大，可政府没动静。日本不少民众在老家发视频，说实在不愿看冲突升级。

中国这边说，不是讨厌日本人，只是反对做不对的事情。凡是老老实实遵守规矩的，没人为难。可要是谁跟着搅局的去闹事，自己心里该有数。有人说现在不欢迎“挑事的”。

最后航线还停着，经济数据还不好。机场里还有人在等下一个离开的通知。日本人留在上海会不会选择回国，答案已经写在数字上。选择怎么生活，看每个人。生活有很多路，谁也说不准以后怎么变，可这个阶段，事情都摆在面前，谁也不能说没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