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遇知己,是劫后余生里捡到的糖。

饭桌再丰盛,入口都是木屑;新衣再好看,挂几天便落灰;酒局再热闹,散场时仍得独自对付一屋子回声。

中年人之间流行起一种新型关系,不叫“情人”,也不叫“知己”

中年把日子熬成一锅淡汤,盐也咸得敷衍,苦也苦得潦草,连疼都是钝的,像胸口压了块石头,不流血,只闷。

偏就有那么一个人,不叫“情人”,也不叫“知己”,,穿过这层厚壳,径直走到你面前,一句话没说,先替你摘了面具。

面具戴得太久,脸皮早和石膏长在一起,撕下来时带着血丝,你却第一次觉得能喘气了。

中年人之间流行起一种新型关系,不叫“情人”,也不叫“知己”

他未必多特别,甚至没做什么——递过一杯温吞的水,替你掸掉肩上的头皮屑,或者只是在你张嘴前把话头接过去。

可就在那一秒,你喉咙里结了整冬的冰“咔啦”一声裂了缝,碎冰碴子混着血往下咽,又疼又爽。

原来被看见是这种感觉:不必解释为什么凌晨三点还醒着,不必掩饰刚才在厕所隔间里突然红了的眼。他什么都不问,光坐着,就像替你撑了把伞,伞下没有雨,也没有观众,只有你俩和一堆没说出口的废话。

中年人之间流行起一种新型关系,不叫“情人”,也不叫“知己”

你们之间最动人的从来不是交谈,是沉默。他刷手机,你发呆,偶尔抬头对上视线,同时笑一下,像两个逃学成功的坏孩子。

你知道这种运气用完了就没了。中年人的口袋比脸还干净,掏不出第二颗这样的糖。所以你把糖纸展平,夹进钱包最里层,偶尔半夜掏出来摸摸,确认它还在,才敢闭眼。

中年人之间流行起一种新型关系,不叫“情人”,也不叫“知己”

往后日子照旧烂,但烂泥里埋了颗火星。你仍会累,会胖,会半夜三点盯着天花板算账,可一想到世上有人见过你面具下的烂肉还愿意坐下来,突然就觉得——算了,还能再熬熬。

这种人不是菩萨,不渡你上岸,只在你快沉底时递根稻草。你抓着稻草,半截身子还在水里,却忽然有了扑腾的兴致——不为别的,只为下次见面时,能笑着告诉他:“嘿,我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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