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男人从来不会跟我说情话,想和我睡觉,他就来摸我一下碰我一下,甚至掐我一下,每次都会把我激怒。昨晚就是这样,我正窝在沙发上看剧,他洗完澡凑过来,没头没脑在我胳膊上捏了一把,力道还不轻。我疼得一缩手,火气瞬间就上来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每次都动手动脚的,不知道我讨厌这个吗?”他愣了一下,手僵在半空,半天憋出一句:“我就是想让你早点睡。”说完就转身回了卧室,连灯都没开。 我盯着他消失在卧室门口的背影,电视剧里热闹的对白突然变得刺耳,手里的遥控器被攥得微微发热。沙发旁的落地灯投下暖黄的光,照亮他刚坐过的地方,残留着一丝沐浴后的湿热气息。我深吸一口气,关掉电视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时,看见他背对着门口蜷缩在床上,被子只盖了一半,露在外面的肩膀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我放轻脚步走过去,伸手想把被子给他拉好,指尖刚碰到布料,他就像受惊的小动物般动了动,却没回头。 夜里我翻身时,感觉他悄悄往我这边挪了挪,手臂悬在我腰侧许久,最终只是轻轻碰了碰我的衣角,又慢慢缩了回去。清晨醒来,卧室的窗帘没拉严,晨光透过缝隙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一杯温好的牛奶,杯壁上还沾着细密的水珠——是他每天早起出门前都会做的事,却从不会说一句“记得喝”。我端起牛奶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忽然想起去年冬天我重感冒,夜里咳得睡不着,他也是这样没说话,默默起身去厨房煮了姜茶,端来的时候手被烫得通红,却只是把杯子往我手里一塞,转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直到我喝完睡熟才回自己那边躺下。 日子久了,这样的片段渐渐多了起来。有次我加班到深夜回家,刚打开门就看见玄关处摆着一双温热的拖鞋,是他提前放在暖气上烘过的;我随口提过一句喜欢吃街角那家的糖糕,隔了两天他下班回来,裤兜里鼓鼓囊囊揣着两个,糖霜都蹭到了布料上,却只是挠挠头把糖糕往我手里递;就连上次我生闷气躲在书房,他也没说什么哄人的话,只是每隔半小时就端一杯水进来,悄悄放在我手边,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这天晚上,我照旧窝在沙发上看剧,他洗完澡没像往常一样凑过来,只是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我看了他一眼,主动起身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愣了一下,转过头看我,眼神里带着点茫然。我学着他的样子,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捏了一下,力道很轻。他先是愣了愣,随即嘴角慢慢勾起一点弧度,伸手把我身侧的毯子拉过来,盖在我们俩腿上。夜色渐深,客厅里的灯光柔和,电视剧的声音成了背景,他没再催我去睡,只是偶尔伸手,轻轻碰一下我的手,像是在确认我还在身边。这样笨拙又实在的亲近,没有华丽的话语,却藏着他日复一日的在意,像温水慢慢浸润着日子,平淡却暖得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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