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一周,昨晚我主动钻进他被窝了。洗得干干净净躺过去,胳膊刚搭上他腰,就觉他浑身一僵,没像以前那样反手搂我。心一下子揪起来,怕他还憋着气,凑过去亲了他脸颊,能听见他呼吸顿了下。
房间里只开了盏小夜灯,暖黄的光落在他侧脸上,能看见他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我手指轻轻蹭了蹭他胳膊,小声说:“还生气呢?”他没回头,也没说话,只是往被子里缩了缩,像是在回避,又像是有点不知所措。其实这次冷战也不算多大事,就是上周六我跟闺蜜逛街忘了给他说,手机还没电关机,他在家炖了一下午汤,等我到晚上八点才回来。我当时觉得他小题大做,他觉得我不把他放心上,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之后就谁也没理谁。这一周里,家里静得吓人,他睡客房,我睡主卧,吃饭要么错开时间,要么对着桌子沉默,以前睡前必聊的日常,现在连碰面都绕着走。
我往他身边又挪了挪,膝盖轻轻碰到他的腿,他没躲,只是喉结动了动。我壮着胆子,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后背,能感受到他体温,还有他稍微加快的心跳。“那天是我不对,”我声音放得更软,“不该忘了跟你说,也不该跟你吵架。你炖的汤肯定凉了吧?今天晚上我再给你补炖一锅,好不好?”他还是没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松了点,手轻轻搭在了我环着他腰的手上,指尖有点凉,却没推开我。
就这么安静了一会儿,他才慢慢转过身,眼睛在小夜灯底下亮闪闪的,看着我,语气有点闷:“你那天手机关机,我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我心里一酸,才知道他不是气我晚归,是担心我。我赶紧蹭到他怀里,抬头看他:“对不起,我光顾着跟闺蜜聊天,没顾上看手机,以后我肯定提前跟你说,手机也保持开机。”他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我头发,跟以前每次吵架和好时一样,动作温柔得很:“以后别这样了,我会担心。”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好久,聊他这一周怎么把凉掉的汤热了三次还是没喝,聊我这一周晚上没他在身边总睡不踏实,聊到后来俩人都笑了,觉得这一周的冷战特别没必要。其实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可最怕的不是吵架,是吵完架之后都憋着不说,让误会越来越深。以前我总觉得他应该多让着我,他总觉得我应该更在意他,却忘了吵架之后,先低头的人不是输了,是更在乎这段感情。
现在想想,冷战那一周里,我其实每天都在等他来找我,他大概也在等我主动吧。夫妻过日子,哪能事事都争个对错,互相退一步,多说一句软话,很多矛盾就过去了。可偏偏有那么多夫妻,就因为拉不下脸,不肯先低头,让好好的日子过得鸡飞狗跳,最后把感情都磨没了。像我们这样,不管吵得多凶,总有一个人愿意先主动靠近,是不是已经比很多人都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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