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德国总理默茨对数百万领取“收入补贴者”发出灵魂之问:那些月薪530欧元的人,你们为何不能去从事月薪2000欧元的工作?

“这些体系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不是在指责那些利用这个制度的人,我责备的是我们自己。我们提供的方案,让有些人认为:如果我不接受,那我才是傻子。我们必须做出改变,确保人们觉得重返正规劳动力市场,并在那里工作是有意义的,而不是去依赖补贴或社会转移支付。”


默茨发出灵魂拷问:月薪530欧元的人为何不去做月薪2000的工作?

默茨发出此灵魂之问的背景是,德国的福利制度已不堪重负。默茨近日也公开承认,德国的福利制度已难以为继,德国当前的经济产出已无法维持现有的福利体系。

德国的福利制度是欧洲“高福利”国家的一个典型代表,当前德国的福利制度之困也是整个欧洲福利制度之困的一个缩影。

我们该如何看待欧洲福利制度存在的问题?当前欧洲国家福利制度所面临的困境对于我国的社会保障体系建设有何警示意义?

表面上,当前欧洲国家的福利制度存在支出过度,“过高福利养懒汉”的问题。削减福利,看起来是解决当前欧洲国家福利制度所面临困境的有效之道。

然而,削减福利是长期以来欧洲国家一直在做的事,以前欧洲国家有大量的“普遍性福利”,现在已经被削减殆尽。欧洲“高福利”国家现有所谓的“收入补贴”只是针对低收入者,并非全民享有的“普遍性福利”。

先前就是为了减少福利支出,大量削减“普遍性福利”,而有选择性地将福利分配给“低收入者”。如今仅是“选择性福利”也让欧洲的福利制度不堪重负。如果将“选择性福利”也削减殆尽,是否就能够解决问题了呢?

问题看起来非常的棘手!近二三十年来,欧洲普通民众的实际收入增长陷于长期停滞,贫富分化不断加剧,削减福利无疑将会进一步加剧贫富分化。

问题的真正症结在于:在收入分配不平等加剧的情况下,本应进一步提高社会保障和福利,本也有条件进一步提高社会保障和福利,为何形势反而在迫使欧洲国家不得不进一步削减福利呢?

问题的真正根源在于,欧洲国家的福利制度早就被新自由主义给“阉割”了,强调社会保障的个人责任和改“普遍性福利”为“选择性福利”等阉割手段,使得整个社会保障体系因“木桶效应”而出现功能严重弱化。

社会保障制度功能出现严重弱化之后,社会保障支出资金的利用效率过低,投入再多都像是在填无底洞,自然就容易不堪重负。

最后来解决一下默茨的困惑:那些月薪530欧元的人为何不去从事月薪2000的工作?

补贴拿最低工资者实际上补贴了哪些人呢?

领最低工资者≠贫困者,领最低工资者也≠低收入者。

对于没有特别技能的劳动者来说,其所面临的劳动力市场是接近于完全竞争市场。在完全充分竞争市场中,劳动力的价格(工资)与劳动者所承受的劳动负效用(辛苦和受累)是成正比的。

实际工资水平越高,劳动者所需要承受的劳动负效用就越大,劳动者的工作时间会越长,工作就会越辛苦。实际工资水平越低,劳动者所愿意承受的劳动负效用就会越小。

也就是说,对于没有特别技能的劳动者来说,工资越高通常意味着工作时间越长,工作劳累程度越高,而工资越低,工作时间就越短,工作劳累程度越低。

补贴拿最低工资者其实主要是补贴了那些在劳动力市场中付出劳动量最少,出卖劳动力最少,工作最轻松的那部分劳动者。这些人并不一定是家庭经济负担较重者,并不一定是贫困者。当然,有一部分劳动者因为自身身体素质的原因,劳动能力不足,只能拿到最低工资,其家庭经济负担也较重,甚至是陷于贫困。

那些领“收入补贴者”,大多是在劳动力市场中愿意出卖劳动力量最少者,政府再给予他们一定补贴,他们的劳动力供给只会更少,他们又怎会愿出卖更多的劳动力去从事月薪2000欧元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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