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深处,一个尼姑,二十六个被扔掉的孩子。都是女孩。

这事儿得从一个梦说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梦。梦里是座庙,金顶的,在悬崖上。张兰,一九九一年清华哲学系的学生,她梦见了三次。后来人在陕西,真就让她找到了这座庙,一模一样!清莲寺。钟声敲响的时候,她就剃度了,法号智宏。

回顾:清华大才女被佛祖托梦,此后身上出现一堆怪事,科学难解释

康德和尼采的书本,啃得再透,也解释不了这件事。逻辑这个东西,在秦岭的山风面前,好像有点不够用。她还是那个让教授都觉得是哲学苗子的学生,可她看见的,是荒废的院子里一夜之间冒出的野花,是屋檐下不知何时筑巢的鸟雀。这些东西,比书本里的道理来得直接。

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一个冬天,夜里。墙角有哭声,像猫叫。过去一看,是个婴儿,女娃,裹着块破布,人都冻紫了。贴告示寻人,二十多天过去,除了风,谁也没来。孩子饿得直叫,蜷缩着喝点米汤。智宏法师看着,手里的经书就那么合上了。佛堂里讲的是因果,可眼前的这笔债,总得有人来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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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庙门口的弃婴一个接一个。几乎都是有残疾的,也都是女孩。村里人的闲话比庙里的香火还旺,风言风语的,话说的不好听。“清华毕业的跑来当保姆?”“国家培养你出来,就是让你干这个的?”这种话,传得到处都是。

可没人问,为什么二十四个孩子都是女娃?

她抡起锄头干活,那手上的劲,比当年写论文的时候大多了。后山的菜园子,萝卜白菜自己种,长得疯。院子的晾衣绳上,挂着的都是小衣服,补丁摞着补丁。穷的时候,盐罐子都能看见底。怎么办?她把自己收着的一本英文原版书拿下了山,换了三罐奶粉回来。

一年冬天,有个叫缘缘的孩子发烧。她背着孩子下山找医生,天冷,路面结了冰,一滑就摔进了沟里。她自己胳膊被划得全是血口子,怀里的孩子却护得好好的。小丫头在她耳边小声说。。。“师父念经的时候,菩萨在你背后笑呢。”这句话,比什么哲学命题都让心里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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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二年有张照片,网上到处都是。照片里,智宏法师眼角有了皱纹,一群孩子围着她,石板地上是刚拔出来的萝卜。这张照片出来,之前那些骂她傻的声音,好像一下子就没了。那些天天为了学区房焦虑的家长,谁家孩子会笑着帮你拔萝卜?

“顶尖学府教出的人精不少,教出人样的不多。”

这话不知道谁说的,有点糙。

后来有记者回去看。当年那些病病歪歪被丢在庙门口的孩子,长大了。有人考上了大学,有人当了护士,还有的成了茶艺师。这些被扔掉的命,在经书声和锄头之间,又活过来了。这比一张清华北大的录取通知书,分量不一样。

“公司上市敲钟那一刻,我突然羡慕起秦岭的诵经声。”

这种想法,城里人可能偶尔也会有吧。

有人给她算过一笔账,说她要是留在北京,年薪百万是有的。可山里寺庙的晨钟,和孩子们背诵“心经”的声音,这东西拿钱算不清。城里人在群里比谁家孩子奥数拿奖的时候,她这儿的小徒弟正给后山的流浪狗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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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教的是解构世界,秦岭教的是缝补人间。

“那些说浪费教育资源的,先看看你家孩子扶过几个流浪汉。”

“26个弃婴改命记,比福布斯榜单震撼多了。”

这些话,在网上流传。是不是这个理,谁心里都有自己的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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