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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贵退休后,经常对秘书发脾气,李先念不许再给他送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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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北京没什么动静。一个农民,官再大,也还是个农民。
1986年3月,陈永贵在北京医院走了。他得了肺癌。终年72岁。送行的人不多。有些年轻干部不认识他。他们问旁边的人,这是谁。
大寨的老乡们知道他是谁。他们也知道他这辈子值了。能从山西昔阳的一个穷山沟,走到北京,走进人民大会堂。这条路不好走。
时间回到1974年。陈永贵还在大寨。北京来了电话,要他去一趟。没说啥事。他心里犯嘀咕。自己一个种地的,去北京干啥。
到了北京,直接被带进医院。病房里躺着周恩来。总理身体不好,说话声音轻。屋里没几个人,气氛很安静。总理看见他笑了。
总理拉着他的手。说组织上决定了。让你当副总理。陈永贵愣住了。他说自己不行。我就是个农民,大字不识几个,怎么当总理。
他怕自己把国家大事耽误了。
总理的脸沉下来。他说这是党的安排。农民也要当家做主。不识字可以学。经验是宝贵的。陈永贵没法再推。他走出了病房。
这件事给别人,可能是大喜事。陈永贵心里是块石头。他一辈子在村里。见过最大的官是县长。现在要去管全国的农业。他睡不着觉。
他为什么被选中。这是个问题。他1948年入党,资历不算老。他没文化,连文件都看不全。但他有一股劲。一股干事的劲。
大寨那个地方,地薄,石头多。人说那是“七沟八梁一面坡”。陈永贵带着村里人,硬是把穷山坡修成了米粮川。靠的就是手和肩膀。
山上的土,都是一担一担挑上去的。
新中国刚成立,要扫盲。陈永贵是村干部,也被要求去上课。他觉得丢人。一个大男人,跟娃娃们一起念字。他不想去。上级下了命令。
他没办法,只能学。白天干活,晚上点着煤油灯认字。一个字一个字地记。他脑子不快,记了忘,忘了记。最后认了大概1000个字。
这点字,看文件还是不够。开会时,他不大拿稿子讲话。直接用山西话说。话土,理不土。底下人听得懂,知道要干啥。这就行了。
遇到复杂的政策文件,他有自己的办法。不认识的字画个圈。回头去问秘书。李先念教他的这个法子。他说这样不会漏事,不会误事。
他当副总理那些年,日子过得紧。别人开会带着秘书。他自己带个小本子。下班了就回住处研究文件。他不怕人笑话,就怕自己办错事。
出国访问,人家送礼品。他收下就交公。一点不留。公家分的米面,他都嫌麻烦,能退就退。他说那是国家的,不是他陈永贵的。
他一直领着大寨的工分工资。在北京的工资,他多数也交公。自己的生活很简单。喝茶自己掏钱。穿的衣服,还是那几件旧的。
1980年,他自己提出辞职。他说自己身体不行了。知识也跟不上。不能占着位置给国家添麻烦。中央批准了他的请求。
行政待遇13级。
中央给他分了套大房子。他嫌大,住着不踏实。后来主动搬到了一个集体宿舍。他说人多,清净。他老家的亲戚,一个也没接到北京来。
全国学大寨那几年,争议很大。有的地方学得好,粮食增产。有的地方水土不一样,硬学,反而减产。这是事实。
1978年《人民日报》曾有透露,部分地区学大寨,秋收不如往年。
陈永贵不懂这些复杂的道理。他只认一个死理。只要肯下力气,多流汗,事情总会变好。这个想法他一辈子都没改过。
他这种人,在官场上是个异类。他不爱说话,不会变通。有人说他固执。有人说他一根筋。可没人说他自私。没人说他贪。
时代变了。今天需要懂技术,懂经济的干部。陈永贵这样的农民,不会再有第二个。他的故事,就像他的人一样,留在了那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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