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笙,今年岁数不小了,女人都很注重自己的年龄,但我觉得女人年纪越大,反倒是魅力越增了。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还不结婚?明明条件这么好,长得漂亮身材又高挑,怎么连男朋友都没有交一个呢?
如果换做之前的话,我肯定会说感情这事急不得,缘分到了,男人自然就有了。
但是自从遇见古板严肃的周煜之后,我对感情这事表现得特别‘猴’急。
我从小就是学舞蹈的,在大学城旁边开了间舞蹈私教工作室。
说是工作室,其实就两间教室带个休息区,主打成人爵士和形体课。
大学毕业后我就靠这门手艺吃饭,每天踩着细高跟在镜子前转圈,倒也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都说中年女人吃香的喝辣的不如长得漂亮,我这张脸和身段倒真成了活招牌,尤其是那帮大学生妹子,总说我像“冻龄姐姐”,其实她们不知道,我盯上周煜那棵“铁树”,靠的可不只是皮囊。
第一次见周煜是在去年深秋。
那天我去美院给学生代形体课,推门进教师办公室拿教案,就看见个穿藏青色中山装的男人趴在桌上改卷子。
他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后颈刮得发青,手腕上戴着块老上海牌手表,笔尖在纸上沙沙响,连抬头看我一眼都不带。
我靠在门框上故意清嗓子:“老师,借支红笔用用?”
他这才抬眼,镜片后的眼睛倒是清亮,就是说话跟背书似的:“笔筒在左侧第三个抽屉。”
声音还挺有磁性,长的嘛,挺符合我审美:深眉朗目、高鼻薄唇。
我走过去故意蹭过他肩膀,香水味带起一阵风:“老师改卷真认真,学生写错个顿号都圈出来?”
挺有意思的,我忍不住笑了。
他身子往旁边挪了半寸,耳尖却红了:“中文专业容不得错别字。”
我扫了眼他胸前的牌子:“周煜,古典文学教研室的?早听说你们中文系有位‘周夫子’,上课从不带手机,板书能写满三块黑板。”
他握笔的手顿了顿,估计是头回遇到女的这么直白地打听他。
后来我才知道,这男人是出了名的古板。
学生在课堂上穿短裤会被他批评“有违师道”,手机响一声就当场没收,就连系里聚餐都从不参加。
可我偏就喜欢这种带点迂腐的正经劲,就像看见块裹着牛皮纸的老墨锭,越琢磨越想磨开看看里头的成色。
真正开始撩拨是在两周后。
我特意选了件低领针织衫去听他的公开课,坐在第一排晃着涂了朱砂色指甲油的脚。
他讲到《牡丹亭》“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时,我突然举手:“周老师,杜丽娘‘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是不是跟女人穿漂亮衣服一样,总要人看见才算数?”
教室里哄笑起来,他推了推眼镜:“文学意象不宜过度解读。”
可我看见他翻讲义的速度快了两页,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课后我堵在楼梯口,把保温杯往他怀里一塞:“刚泡的金骏眉,老师尝尝?”
他慌忙摆手:“不合规矩。”
我故意凑近他耳边:“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了——”
指尖划过他中山装的盘扣,“您袖口都磨毛了,师母也不帮您缝缝?”
他猛地后退半步,撞在楼梯扶手上:“我...单身。”
说完转身就走,白衬衫后背都透出汗印子。
从那以后,我有的是机会“偶遇”。
他每天早上七点半在学院门口买豆浆,我就穿条紧身瑜伽裤去跑步,故意在他掏钱时撞过去:“呀,周老师对不起!”
伸手帮他捡掉落的钢笔,指尖在他手背上多停了两秒。
他攥着钢笔像攥着块火炭,耳尖红得能滴血,愣是没敢看我胸前晃动的银项链。
最绝的是那次暴雨天。
我算准他没带伞,抱着堆舞蹈服冲进他办公室:“老师借块毛巾吧,浑身都湿了。”
他赶紧把外套脱下来递给我,眼睛却死死盯着地板。
我故意把湿衣服搭在椅背上,水珠顺着领口往下滑,滴在锁骨窝里:“周老师,您说《诗经》里‘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
他突然站起来碰倒了茶杯,开水泼在手上都没知觉,只会结巴:“阿笙同志,请注意言行!”
可男人啊,嘴上说不要,身体最诚实。
我发现他开始绕路走我的工作室,却总会在窗户外头停顿三秒;我送他的真丝手帕,明明说“不合礼仪”,却天天装在口袋里;就连系里同事都开玩笑说,周教授最近爱穿亮色衬衫了——那是我趁他值班时塞进他公文包的,浅蓝色衬得他肤色更白,领口还绣着极小的牡丹花纹。
真正让他破防的是平安夜。
我故意穿了条红丝绒连衣裙,把工作室布置成小型舞会,骗他说“学生们想请老师来跳支舞”。
他推开门看见只有我一个人,转身要走,我却踩着高跟鞋堵住去路:“周煜,你躲了我三个月,累不累?”
音响里放着《你的眼神》,我牵起他的手放在腰上,他浑身僵硬得像根电线杆:“男女授受不亲...”
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您课上讲《红楼梦》,宝玉和黛玉还共看过西厢呢,怎么到您这儿就成封建老学究了?”
他手腕上的老手表硌着我的腰,我能感觉到他指尖在发抖,却迟迟没推开我。
舞曲放到第二段,我突然踮脚吻了吻他的耳垂:“周老师,您心跳得比我节拍器还快。”
这下他彻底慌了,踉跄着撞翻了桌上的花瓶,水洒在红地毯上,倒像幅泼墨画。
可让我惊喜的是,他没走,蹲在地上捡碎瓷片时,突然说:“阿笙,你这样...不合适。”
声音却比平时低了八度,像块在火上烤了半天的铁,终于冒出点热气。
他总说女人要矜持,我对此言总是笑得花枝乱颤,我俩真正有了转机在寒假前。
我得了重感冒,发烧到39度,偏巧工作室停水停电。
昏昏沉沉中我给他发了条微信:“周教授,能来帮我修下热水器吗?”
其实我知道他根本不懂修家电,就是想试试他会不会来。
四十分钟后,他抱着个工具箱踹开我的门,头发上还沾着雪粒子——那可是零下三度的晚上。
他蹲在浴室鼓捣半天,突然说:“热水器没坏,是保险丝烧了。”
转身看见我裹着毯子缩在沙发上,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烧得这么厉害怎么不叫医生?”
我顺势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上:“叫了,医生不来。”
他触电般想抽手,却被我握得更紧:“周煜,你这儿——”指尖点了点他左胸口,“是不是长了块冰做的石头?”
他突然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皮鞋跟敲得地板咚咚响。
我以为这次真把他逼急了,没想到他突然转身,从公文包里掏出个笔记本:“你送我的手帕,夹在《楚辞》第23页;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在这儿;还有...”
耳尖通红却硬撑着严肃,“你穿红色连衣裙那天,我...失眠了。”
我差点笑出声,这男人连表白都像在做学术报告。
可看他掏出钢笔,在笔记本上沙沙写着什么,又突然认真起来。
他把本子递给我,上面写着:“《诗经·邶风》云:‘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阿笙,我...老派,不懂你们说的‘撩拨’,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试着学。”
后来他告诉我,那天在浴室看见我苍白的脸,突然觉得心里那块冰裂开了缝。
原来再古板的男人,也扛不住真心实意的热乎劲儿。
现在他会在我上课前偷偷放束百合在前台,会在散步时主动牵我的手,虽然还是会念叨“公共场所注意分寸”,但指尖的力度却紧得像怕我跑了。
有人说我手段高,其实哪有什么套路,不过是看透了他藏在严肃外表下的孤独。
别人都说他不懂浪漫,不懂得哄女人,但我觉得他很体贴很会宠人;学生们怕他严厉,背地里叫他“周铁面”,可我知道,那个会把每封学生来信都夹在书里的男人,心里头比谁都柔软。
现在他常来工作室看我跳舞,坐在角落的藤椅上批改作业,偶尔抬头撞见我抛过去的眼神,还是会脸红,但嘴角却藏不住笑。
有回我跳完一支热舞,故意凑过去蹭他脸上的粉笔灰:“周教授,您说我这算不算‘撩汉’成功?”
他合上书,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你啊,是把《诗经》里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跳出了现代版。”
其实中年人的感情,就像老茶遇上新壶,初时觉得不搭,泡开了才知道滋味绵长。
我从不觉得“撩汉”是贬义词,喜欢就大大方方地追,尤其是遇到周煜这样的“硬石头”,更得用耐心和热乎气儿去焐。
现在他会在我痛经时煮红糖姜茶,会在我买新裙子时认真点评“颜色衬你”,而我最爱的,还是看他在我面前慢慢卸下伪装,露出那个有点笨拙却无比真诚的自己。
说了这么多,可能有人觉得我太主动,不像个中年女人该有的矜持。
可我偏不认同,经历的越多我才明白,日子是给自己过的,喜欢的人也是要自己去抓的。
周煜常说我像团火,可他不知道,遇到他之前,我这把火差点就烧尽了;是他让我知道,原来严肃古板的背后,也能藏着千回百转的温柔。
现在工作室的镜子里,除了我跳舞的身影,偶尔还能看见他站在门口的倒影。
他不再穿老气的中山装,却依然会把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我还是爱穿漂亮裙子,却愿意为他少涂点香水——两个人在烟火气里磨合,比在舞池里转圈更需要默契。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状态:我懂他的刻板里藏着的深情,他懂我的张扬下裹着的柔软。
中年人的爱情没那么多花前月下,却有实实在在的心疼和牵挂。
当他第一次主动吻我时,我就知道,这块“铁树”终究是为我开了花,而我这一路的“撩拨”,不过是用坦诚换真心,用热望焐热了另一颗同样渴望温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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