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秋天,北京迎来一场不同以往的典礼。灯火通明,军号齐鸣,宋时轮站在授勋大典的台阶上,领受上将军衔。这一幕,多少人羡慕,多少人议论?他成为新中国第一批上将之一,百炼成钢的标签贴了上来。但所有褒奖背后,总有声音不服,争议便一直缠绕着宋时轮。此人到底是战场奇才,还是决策失误的典型?这个话题,从没人能说清楚。
1907年入秋的某个傍晚,湖南乡下。宋时轮出生那晚,天开始凉了。母亲病弱,很快消失在了生活里。他年幼便成了孤单人,被人欺负。这种童年,不温柔,却让宋时轮的劲头拧巴起来。谁也不知道,一贯爱哭的小孩,日后会拿起步枪喊杀。
父亲惯常认定,读书或许能让苦命儿出头。可他调皮,实则更喜欢动手。被老爹当街扯回来也不是一回两回。严厉只是让他骨子里的倔气更大。村子里谁都觉得他以后要出点事。
习武在那个时代,是男子汉的荣耀。可他爹不愿多生祸端,直接忌讳传艺。后来转头教的是中医。宋时轮学得不情不愿,心里惦的是功夫。多数夜晚,别人歇息,他闭着门闷头对着棍影拳脚,这股劲儿,慢慢也打进了他的骨血里。
还有酒。他嗜酒,个中段子不少。哪年他迷迷糊糊钻进山洞,居然睡了几只幼虎一夜。回来后咧嘴说自己胆大,这传开了。战场上,借着这段酒后谈资,可真调动士气。有些胆子,从小喝出来的。都说他酒量好,其实多半时候是靠一股狠气。同样能喝的许世友,两人一拍即合,成了酒肉兄弟。谁都说,战场上不怕死的,若干来自对酒的麻木。
1926年春,宋时轮考进了黄埔,彼时叫宋际尧。这会他觉着旧名不顺,改成了“时轮”,盼望顺势而为。黄埔军校,他进去倒是意气风发,很快就病倒了。广东那家医院,他与共产党员张一之结缘。张一之让他看见了许多不同的东西,干脆加入了青年团,后来成了党的人。
大革命时期风声鹤唳,宋时轮很快觉得时局不妙。1927年蒋介石反攻倒算,他身份暴露,短短一年监狱生活,没让他妥协。反倒更拧。出狱找不到组织,无处可依,回湖南继续搞地下活动。生活条件坏到吃野果为生,身边人觉得他疯魔了。
敌人围剿严密,可这不挡他拉队伍,打土匪。湖南江西交界那片山头,起初就是他驾驶底层游击队搞起来的。报纸上没人提这一节,但地方政府头疼得厉害。让老百姓记住名字的,不是传单,是他反复游说拉人入伙的法子。
1938年,中央一纸调令,宋时轮去冀东任四纵司令员。那年,冀东刚遭大扫荡不久。他的政委邓华主张死守,用地下党套路扩队伍;宋时轮却看敌势太盛,主张转移。这成了后来争议根源。兵分两路,他领着主力抽身去了都山。等到都山,那里已被占,没法扎根,再往回走。邓华的人留在冀东,咬死一口死撑,几十号队伍打得快没了。临走没打招呼,这让原本同一目标的两伙人心存芥蒂。
整个冀东根据地的溃败,至今都算红军史里的暗章。宋时轮自己也未必心甘,指挥系统不一,内部拉扯多了,最后是抗日资源的极大内耗。但历史现场如果能重来一次,谁都保证不了结局能更好?更何况当年的条件,很多记录也难有交代。
回望解放战争末——济南战役。宋时轮率第10纵为主攻,按理说这是对他的信任。可他一反常态拒绝,理由是兵力损失太大无力再打。这与他向来敢拼的风格格格不入。被误解后情绪巨变,意外提出要求撤回东北修整。要不是粟裕三次救下他,济南攻坚说不定没这人什么事。毛主席气愤下电令撤职,粟裕死撑不换,这才让他有机会赎罪。回头想,宋时轮能屡次过险关,除了主观能力,也有人情世故牵引。这到底屈服了人情,还是压过原则?
好笑的是,这段历史总有人否认宋时轮的干部能力。可战场上真正敢断后、能担主攻的大将,有几人?他的矛盾和波折倒显得更人性化。太完美的将领,往往也失之于假。
到了朝鲜战争,战云翻滚。1950年秋,毛主席点将志愿军入朝,宋时轮任第9兵团司令。出发前部队没训练好,甚至还穿着日军旧大衣。东北凛冬下,士兵们冻得瑟瑟发抖。后勤物资送不上,只能自己想办法。他领兵冒雪急行,一到长津湖就和美军第1师正面杠上。
战术上,宋时轮没按常规。夜袭、分割、围歼,拼了性命打消耗。结果是胜利了,可能肯定吗?当时数据摆着:五万余人冻伤,许多士兵活活冻死,却没撤退,这是军事史上极其少见的硬骨气。毛主席发来贺电,联合国军都知道:别惹中国第9兵团。
但有观点说,这样的推进是不是对持久作战最优解?装备落后、物资短缺下搞硬碰硬,本就是意气主导还是战术优势,争议始终没散过。有人说,未必值得付出这么多即战即止的代价。可真正在现场的人,原本就没选择地余地。
1952年回国。宋时轮开始管理军校,大将握教鞭。他治校有一套,狠抓硬件和人才。在职几年,搞出了军事教育体系的新样板。上升得快,1955年成为上将。有人说他干得好,有人说他过往战事屡屡失误,反正荣誉照样发。
军事科学院任职时,他兼任多个部,和叶剑英一同搭班子。管理科研学校和带兵打仗不一样,转型后他学得还算快。但在学术体系里做决策,有时他反而犹豫不决。对错误的认定,宋时轮经常反复。该指责谁?他偶尔会在会议里自问,有些失误如果再发生一次,还能坚持原来的命令吗??
1958年,粟裕吃了大亏,挨了极大批评,被边缘化。军内气氛紧张,宋时轮表面上和粟裕有过旧怨,但风向一变,宋时轮反倒在一场关键会议上带头为其喊冤。这角色转换让旁人都吃惊。但再看唐突的转折,未必是虚伪,亦未必是纯粹情义。人的立场本来就会随着具体环境变动,有些经历只有彼此才明白。
宋时轮坚决要求对粟裕平反,1987年军委定性1958年批粟裕为错误。这事他推动得很厉害。时代风向一变,他也能抓住机会翻案。矛盾吗?可二十年前他还在和粟裕你争我夺,有时候,局外人看得比当事人还清楚?他的一些同事,对他的态度也时而变,时而敬佩,时而存疑。
后来做军事百科全书主编,宋时轮亲自把粟裕的事例修正了收进去。这倒让人见识了他对历史记载的认真。各自经历都被留了案底。几十年后,粟裕名誉终被恢复,报纸上官方给出盖章。宋时轮在幕后做的努力,比表面看起来更多。
人们对宋时轮功过的争论没有结束。他既有极端果断的时刻,也有罕见退缩的时候。他的指挥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也做出了导致队伍溃败的决定。领袖能否承认自己曾经失败,这一点多半才显示出真正过人的地方。
但回头看,历史往往容纳得下这样复杂的身影。谁的一生能一条道走到黑,毫无反复?结果是,他在关键时期扛起了自己应有的责任,撑住场子,留下难以替代的印记。
故事讲到这里,谁也没有绝对对错。有人说宋时轮一生波折、失误多于贡献,也有人觉得他在乱世里才显本色。大浪淘沙,硬骨头才能露出来,世界总是靠一些有瑕疵的人去推动。这些人和事,怎么评说,最终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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