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南方周末报道,据国际民调机构QuantusInsights于7月3日发布的调查,40%的美国受访者明确表示“考虑支持”马斯克筹建的“美国党”,14%的人直言“会直接投票支持”,另有22%持观望态度。这一数据远超2016年第三方候选人约翰逊的12.8%支持率,成为1992年罗斯·佩罗之后第三党崛起的最强信号。值得注意的是,共和党男性选民中,57%的人对新党持积极态度,23%表示“非常有可能支持”,显示出特朗普基本盘出现松动迹象。
特朗普(资料图)
马斯克在6月6日的公开演讲中提出,新党将代表“被两党忽视的80%中间阶层”,涵盖经济焦虑的中产、厌恶党争的温和派及科技实用主义者。民调显示,58%的受访者认为当前两党无法代表自身利益,这与马斯克“打破红蓝对立”的口号形成强烈共鸣。数据对比显示,2024年盖洛普民调中,仅32%的人对两党表示满意,此次新党支持率恰好承接了这部分不满情绪,形成明确的政治替代方案。
特朗普在7月5日的“真实社交”平台发布长文,指责马斯克因个人商业利益受挫而“背叛盟友”。他特别提及2024年大选期间,马斯克曾承诺支持取消电动车强制令,如今却因特斯拉销量下滑(2025年Q1全球销量暴跌28%)而“出尔反尔”。特朗普团队还向媒体透露,马斯克曾试图安插亲信贾里德·艾萨克曼担任NASA局长,被拒后怀恨在心。这种“利益小人”的形象塑造迅速引发保守派共鸣,共和党选民对马斯克的支持率在48小时内回落12个百分点。
特朗普政府采取的第一波行动即见效显著。7月1日,与特朗普阵营关系密切的风险投资家詹姆斯·菲什巴克宣布延迟特斯拉相关ETF上市,理由是“创始人过度卷入政治将损害股东利益”,导致特斯拉股价当日暴跌5.7%,市值蒸发545亿美元。更致命的威胁来自政府合同审查——特朗普指示“政府效率部”对SpaceX展开财务调查,该部门恰是2024年马斯克亲自参与组建的机构。目前SpaceX手握220亿美元政府订单,占其收入的62%,一旦合同终止,将直接动摇马斯克商业帝国的根基。
特朗普政府联合共和党国会领袖,迅速启动州级选举法壁垒。根据美国选举规则,新党需在50个州累计收集超2000万有效签名,仅得克萨斯州就要求83714个独立选民签名,纽约州更需前次州长选举13万选票支持。两党还通过《选举现代化法案》修正案,将新党候选人的辩论资格门槛从15%民调支持率提升至25%,直接切断“美国党”通过全国辩论扩大影响力的路径。民主党内阁成员也罕见表态,财政部长贝森特公开称“企业家应专注商业,而非政治投机”,形成跨党派施压态势。
尽管民调显示中间派支持踊跃,但新党的选民基础存在内在矛盾。马斯克的核心支持者是城市高学历中产(占其推特粉丝的68%),而特朗普的“红脖子”选民强调传统价值观,两者在移民政策、科技监管等议题上分歧显著。6月20日的焦点小组访谈中,55%的潜在支持者表示“仅因厌恶两党而关注新党”,但对具体政策纲领缺乏认同。这种“反建制”共识的脆弱性,在特朗普攻击马斯克“依赖政府补贴”后已显现——30%的摇摆选民开始质疑新党的“独立性”。
马斯克(资料图)
美国1856年以来的选举人团制度,让第三党几乎无法染指总统宝座。历史数据显示,1968年以来的所有第三方候选人中,仅乔治·华莱士获得5个州的选举人票,其余均颗粒无收。众议院层面,两党占据98%的席位,新党需在单个选区获得超50%选票才能胜出,而2024年中期选举中,摇摆州的平均胜选优势仅3.2%,意味着“美国党”需精准收割细分选票,却可能因分流效应被两党“渔翁得利”。
尽管马斯克坐拥2100亿美元身家,但联邦选举法严格限制个人对政党的捐款——每年单候选人捐款上限为2900美元,政党委员会接收个人捐款年上限5000美元。这意味着即便马斯克自掏腰包,也需组建复杂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规避监管,而特朗普阵营已提前建立“保卫美国未来”PAC,首轮筹款即达1.2亿美元。更关键的是,两党掌握着媒体资源与政策解释权,当特朗普将新党定义为“破坏美国稳定的实验”时,马斯克的社交媒体影响力在主流舆论场遭遇系统性稀释。
民调机构预测,若“美国党”在10个关键摇摆州推出候选人,可能分流共和党8%-12%的选票,尤其在亚利桑那、佐治亚等2024年以微弱优势决出胜负的州,可能改变15-20个众议院席位的归属。这种“关键少数”角色,足以让新党成为两党拉拢的对象,但也可能因立场模糊而被边缘化——马斯克至今未明确“美国党”在堕胎权、医保改革等核心议题上的立场,导致进步派与保守派均持观望态度。
历史经验表明,第三党崛起需满足三个条件:持续的经济危机(如1930年代大萧条催生第三党运动)、两党同时陷入合法性危机(如1968年民主党内乱)、以及配套的选举制度改革(如比例代表制)。当前美国国债高企(36.2万亿美元)、两党支持率均低于40%,具备前两个条件,但选举人团制度与州级门槛构成制度性壁垒。马斯克团队已聘请选举法专家发起“公平投票”诉讼,试图推翻部分州的签名限制,但联邦最高法院的保守派多数可能维持现有规则。
马斯克的“政治创业”本质上是科技资本对传统政治精英的挑战。他试图复制商业领域的“颠覆式创新”逻辑,用社交媒体民调替代传统政党动员,以个人财富替代政治献金,这种模式若成功,可能引发全球范围内的“企业家从政”浪潮。但美国政治的特殊性在于,资本力量需通过政党机器转化为政治影响力,而马斯克的“个人化政党”能否建立可持续的组织架构,避免重蹈2020年杨安泽“前进党”迅速消亡的覆辙,仍是最大未知数。
马斯克(资料图)
马斯克与特朗普的对决,本质上是两种权力逻辑的碰撞——前者代表新兴科技资本对制度性红利的争夺,后者捍卫传统民粹政治的领地。民调数据揭示的,不仅是新党的支持率,更是美国民众对两党制积弊的深层不满。然而,在选举人团制度与政党利益的双重绞杀下,“美国党”的命运可能早已写就:它或许能成为特朗普与民主党博弈的筹码,却难以真正动摇百年政治格局。
友情提示
本站部分转载文章,皆来自互联网,仅供参考及分享,并不用于任何商业用途;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涉及作品内容、版权和其他问题,请与本网联系,我们将在第一时间删除内容!
联系邮箱:1042463605@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