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六六鳞


编辑 | 六六鳞


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的消息还没彻底散开,东北广阔的土地上,却有12万日本女人像掉队的纸船在秋风里打转。没人告诉她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带枪的男人们崩溃得比寒流还快,全都跑光了。只剩下这些女人,有的曾是关东军妻子,有的是商人家眷,还有为日军服务的慰安妇。这里的冬天来得早,每一个凌晨,她们会不会想,那些跑掉的丈夫,为啥就没回来?

日本投降后,留在东北的12万日本女人,最终都哪去了?


她们很快就发现自己被整个战败国遗忘了。无论身份如何,一夜之间从“帝国人民”变成了流民或者说,废墟上的困兽。一个个惊魂未定,蹲在破屋檐下发呆。没有人管的街角,哭声会被风吹跑。走在老百姓当中,她们低着头,不敢多看谁一眼。怪不得,有人说“没见过这么无助的面孔”。


没粮,没有钱,什么都不懂。她们甚至连最基本的中文也不会,买馒头时只会比手画脚,有的好心人会给点吃的,但更多的是冷眼。食物紧缺不只是日本女人的问题,中国老百姓自身也难过冬啊!有时候,一颗馒头背后是人性和恨意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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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成了莫大的麻烦。她们的日本身份证一夜之间等同于废纸,警察不认,人事不收。街头巷尾流窜的流言对她们很不友好,很多国人恨她们,觉得她们跟侵略者一伙,谁管你是不是自愿来的?


她们穿的也怪。有人还裹着那种单薄的和服,面对零下二十度的北风,这玩意儿毫无用处,有的只能裹着别人的旧衣服。形象狼狈也罢,这是小事。有的老太太甚至穿着男孩的小短打。谁还在意这些?但见多了,这些人的遭遇也不由让旁观的老百姓心里面有点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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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恐怖的谣言一直在街头巷尾发酵。说是苏联兵要来抓走所有日本人,送到西伯利亚去,说是中国百姓要全数报复,有的夜里就见有人上吊。大雪压着破屋子,铁门边总有几个女人不敢睡,满眼都是提防。孩子们冷得直打哆嗦。谁不怕呢?


消息晦涩,环境陌生,久而久之,有人选择了自杀。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死心塌地。也有人想“管它有没有明天,活下去再说”,咬牙挺着,想尽法子找温饱。此刻活着,已然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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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政府那时候其实比很多人想得都要快就注意上了这事。12万人实在不少,万一闹大了,本地社会的承载力也撑不住。要说处理得好不好,这种事国际社会也盯着。中国能不能展现出理智和大度,就看这回了。有人一听说政府没让他们一锅端了,竟然松了一口气。


相关部门在很多大城市设了收容所。这收容所也说不上多好,顶多给个遮风挡雨,有点吃的。不必谈人性光辉,有些干部只是觉得这12万人一旦跑散了反而更难收拾。有的女人看到中国干部说的话——“恨的是军国主义,不是你们这些女人和孩子”,一时忍不住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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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日子里,她们试着学点中文,模仿做饭,谁家习惯什么,就跟着学。会学的咕噜咕噜地开口,就是说不清楚,偶尔还被人笑。有的姑娘一学就会,有的到最后半句也听不明白。


葫芦岛,成了众人盼望的出口。每次轮船启航,都有女人哭红眼睛送着别人离开。轮不到自己就干着急,船笛长鸣,港口总有不甘的眼神。


但不是所有女人都渴望回到那个已经满目疮痍的故乡。有些家早炸没了,有的亲人说不定早就成了尸骨。山田美子就挺犹豫,她觉得死守着一堆孤儿反而有了归属。回日本,也还是孤家寡人。她说,不如留着吧,这里起码没人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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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命运绕得更复杂。佐藤惠子在收容所里就跟中国厨师老李搭上了伴,老李的妻子没了,生活重心全在两个孩子身上。大人之间语言不通,小孩简单叫一声“阿姨”,寒冬里也能算半个家。


等轮到惠子回国时,她突然打住了。走了,两个孩子怎么办?不走,跟着老李有啥前途?但人生很多选择,是不得已也是甘愿。她嘴上说“再等等再等等”,其实自己也拿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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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农村有些单身农民不错过这种机会,有日本女人愿意嫁,邻里最开始背后议论,久了也见怪不怪。日子照样过,孩子慢慢长大,街坊邻居有时候都忘了她们的来历。


有人说这些日本女人可能是间谍,没人信她们真心想留下。两地的风俗难交融,哪怕娶了她们的男人,都时常皱眉头疑神疑鬼。可这些传言多了,也就没人理会了。


最难受的是那些曾被作慰安妇的女人,在日本,回去没人要,在中国,身世不能见光。政府按说给安排了心理咨询啥的,但能不能走出来,谁知道呢?有人一辈子都不敢谈当年,有人夜里喊梦话,她自己都觉得丢人。旁人听了怪难受,有的事情吧,说出来和不说出来,其实没本质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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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老百姓心态其实变得很快。最初见到日本女人都凶巴巴,一旦看见她们有难处,慢慢就软了。毕竟女人和孩子多,挨饿受冻谁不心酸?有好心人偷偷塞点吃的,虽然小心翼翼,却是真情。


遣返开始后,很多人天天在收容所门口等名单。田中花子不由自主回头再看一眼东北大地。她其实明白,真正的苦不是留在中国,而是回到日本发现所有支撑都没了。丈夫没了,家也被炸了,亲戚见她都绕着走。她也怀疑自己坚持的意义。是不是还不如留在中国顺其自然?但没人替她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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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山田美子,最后在中国安了新家。她认下的孩子都叫她娘,她会用东北话骂人,街坊看见她都笑“山田大娘又唱歌了”。就这样,她真就再没走。


佐藤惠子跟老李结婚,那场婚礼简简单单,几个老人坐炕头打趣。惠子穿了蓝色棉袄,有点笑不出来。老李皱着眉敲糖糕,小孩在院子里疯跑。温馨的气氛夹杂着陌生的尴尬,但生活总是这样,一半明亮一半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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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惠子学会了农村的农活,克服语言咋舌问题,忍着婆婆的絮叨。有事儿想回日本,可每回听说老家的冷眼,心又收了回来。不知是不是岁月让人认命。后来倒觉得,没什么是过不去的事。


有些日本女人更坚强,一个人生活,做点手工,教教孩子们。她们在城市或农村里静悄悄地熬出一条路,有人说她们命苦,有人说她们有本事。没人知道她们真实想法,人活一世,怎么都能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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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参与到教育、翻译等新行业,成了两个国家的桥梁。她们的学生将来去了日本,反倒加深了联系,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


不是每个离开中国的女人都过得好。部分人回到日本依然受歧视,看病困难,找不到饭碗。她们有点怀念中国那段日子。收容所里虽然苦,可好歹能安顿。念旧,不过如此。


留下的女人们,大多数成了地道中国人,有的孩子中文甚至一口京腔,母亲的来历,街坊都懒得再提。历史翻了篇,这些家庭本身成了一个中日故事。


后来中日恢复交流,有些在中国的女人跑回老家探亲,惊讶地发现自己习惯了中国这片土地,日本反而陌生。她们很快又回来了,只因在这里,早有家的味道。


她们的故事传到日本,不少媒体惊叹中国人竟然能如此宽容。他们以前只知道战争的残酷,没想到战后还可以有这么多温情。


今天看这些女人的后半辈子,她们的孩子大都有了中国名,有了自己的家庭,也许谁也不再计较那些历史标签。偶尔旧事重提,嘴上笑两声,心里也就过去了。


帮助过日本女人的中国人再说起这事,偶尔也迷糊:是历史推动了他们选择善良,还是他们本来就没别的选择?这种感情,早已和日常生活拧到一块儿。


其实历史就是这样,不经意间塑造了普通人,看起来决绝,其实不过是众生游走在无数边缘上的挣扎。12万日本女人的命运最终落在两地。不管是哪种选择,都牵扯出真实的人性。前后观点也未必有什么一致。有人说女人们适应得很快,也有人说她们永远是外来者,这种感觉对也不对。时代每前进一步,总会留下谁的影子,忘了就忘了,偶尔还是会记起那些旧日冬天的夜晚,风雪里依稀有女人的歌声和小孩的喊叫,那才叫真正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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